她深吸一口氣,大喊,“來人!”
門口忍冬和念秋的聲音齊齊響起。
“郡主我在。”/“奴婢在。”
安然把兩人放了進來。
待念秋點上燈籠,便聽到忍冬的驚呼聲,“天吶郡主,你身上這幾個手指印是怎麼回事?”
她轉身,就看見自家郡主拿著銅鏡照來照去。
安然撩開長髮,脖子處那一塊便顯出了凝滯的紫紅來,在雪白褻衣的映襯下更是顯眼。
一看便是有人掐得狠了。
她抓著銅鏡的手指牢牢摳住,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銅鏡的花邊摳下來似的。
另一隻手捏緊了拳頭,安然把銅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問天道,“他想我死對不對?”
忍冬跟念秋雙雙震驚,“郡主,誰想讓您死?”
然後她們又聽不清安然在說什麼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郡主與小貓咪你一句我一句以神奇的語言進行交流。
“咱一早不就知道了嗎,他恨透了你,現在又不能真的把你搞死,就這樣對你洩憤。”
“我看這氣運鬆動,半點用都沒有,姬清晗他不會對你好的。”
天道又發揮出了一流的拱火本事。
“先前是我想錯了,女鵝你一定要狠狠地虐他,不要心慈手軟。”
“這不是廢話,他居然趁人之危掐我,這是赤裸裸的示威呀。”
安然一邊一隻把袖子往上擼,雙手叉腰,“還好我這次沒有喝他的血,不然這小兔崽子得上天。”
天道幫腔,“就是就是,咱要讓他永遠上不了天。”
“女鵝,正好,“熒火”提前發作,接下來兩個月咱都不需要他的血了。”
“好。”
安然雙手交握,指關節咔吧咔吧響,“我要讓他從身到心都受到折磨!”
她斜著眼,扯出一抹狠厲的笑來。
呵呵,敢掐她,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側殿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呼啦啦一堆人瞬間有序地湧入房裡。
饒是處於淺眠狀態的姬清晗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從床上拖了出來。
他雙膝跪地,手和肩膀都被牢牢壓著。
在眾人的簇擁下,安然施施然出現,紅衣如火,長髮披散,雖是滿臉的笑,裡頭卻淬了冰稜,刺人心目。
她俯視著他,毫不留情地掐住他下巴,力道之大令姬清晗不由皺眉。
他有想過珞安然會在第二天過來找他麻煩,卻沒料到半夜被襲。
失策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保持著平靜,等她質問他脖子上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