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於夜半時分醒來。
她只覺得胸口又沉又悶,喘不過氣來。
掙扎著睜開眼,正對上一對散發著瑩瑩綠光的眼睛,在茫茫黑暗之中宛若兩簇鬼火。
安然嚇得半個身子都從床上彈了起來,一不注意,頭又撞到了木架子,帶動整個帷幔都搖晃起來。
她悶哼一聲,揉揉頭。
“女鵝你醒過來了,有什麼不舒服嗎?”
安然推開天道,“你趴在我胸口乾嘛?大半夜看見你眼睛要把人給嚇死。”
天道小小聲,“我這不是怕你沒扛過去······”
她驚魂甫定,心還在砰砰跳,睡意一掃而空,清醒得不得了。
正好有些口渴,安然索性掀開被子摸黑下床,藉著月光倒了杯水。
水是涼的,涼意入口順著喉嚨往下,一直到肚子,她抖了抖。
又咽了一口水,安然才後知後覺地“嘶”了一聲。
脖頸處那一圈隱隱作痛,隨著吞嚥的動作,痛楚更加明顯。
她撫上脖子按了按。
還是痛。
安然扭了扭脖子,面色痛苦,“為什麼我脖子痛痛的?難道是落枕了?”
天道趴在被子上,聽到安然的聲音,對姬清晗更氣憤了。
他還以為姬清晗跟女鵝的關係好轉了,姬清晗就會對她好些,畢竟氣運的事情騙不得人。
沒想到哇,姬清晗轉頭就這麼對女鵝。
姬清晗把手環在她脖子上的時候,他真的擔心姬清晗會一念之差把她掐死。
還好,姬清晗掐了一會兒就鬆開了。
但女鵝脖子上留下了很明顯的手指印呀,這用的力道該有多大。
可把他給心疼壞了。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氣運之子喜歡上女鵝又怎樣,女鵝還是會受到傷害。
倒不如該幹嘛幹嘛,痛快活一場,下個小世界再戰。
天道憤憤地想,上次他隱瞞姬清晗在馬車裡的事情就是個錯誤,這次他一定要說。
在守著女鵝的這段時間裡,他都已經想好了。
他鐵定要讓女鵝去找回場子!
天道忖度一番後開口,“女鵝你被人掐了。”
安然一聽,不悅地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誰掐的?”
“還能是誰,那個殺千刀的氣運之子呀。”
“姬清晗?”
安然稍一聯想睡著之前的情況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