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便又冷了下去。
溫斐然在心裡質問自己,你現在這樣的想法是什麼?
那個小姑娘這樣的目光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但正是因為這樣正常的大小姐的目光,反而讓他不正常起來。
不存有一絲惡意的想法,使他沒有理由橫生出強烈抵抗和排斥的心思。
溫斐然畢竟年少,雖然過了一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心智方面也在飛速成長,可對男女這方面的認識仍停留在一年以前,他被安然盯得很快就受不了了,認輸般地挪動一步,側過頭去。
安然趁此機會瞥了一眼被他放在一邊的木桶,滿滿當當一桶水,剛剛被他放下來的時候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在溫斐然轉過頭來之前,她擦過他走到後頭。
一匹馬兒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安然。
安然抓起一把飼料,伸到馬兒跟前。
馬兒的頭左右晃了晃,最終低下來將安然手上的飼料舔吃乾淨。
安然摸摸它的頭。
又有幾匹馬伸出脖頸,安然如法炮製,直到最後一間單獨的隔間。
跟之前不同的是,這隔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她往裡望去,角落陰影處,一匹馬半臥著。
方才看那些馬對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住的地方也都連在一塊,估計是些普普通通的馬,而這隔間明顯要好上許多,這匹馬大概就是原主的愛馬無垠了。
安然想著,便喚了一聲「無垠」。
叫完以後她扭過頭去看溫斐然,見溫斐然直直盯著她,似是沒想到她會看過來,他飛速地低下頭,倒也沒說安然叫錯馬。
看他這反應,是無垠沒錯了。
安然就又喚了幾次,無垠這才懶洋洋地起來,只是剛一起來,它便像換了匹馬似的,變得狂躁不安,蹄子在地板上踢踏作響。
它似乎是要跑動起來,但隔間的場地對它來說還是不夠大,於是安然便看著無垠東撞西撞,顫動的木板發出咯吱的聲響。
安然湊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仔細一點。
這動作引起了無垠的注意,它氣勢洶洶地衝到安然面前,嘶鳴一聲,揚起馬頭就要狠狠地砸下來。
她萬萬沒想到無垠會是這個暴躁的樣子,剛要往後退一步,整個身子便凌空一瞬,下一秒便離擋板遠了不少。
見砸不到她,無垠停住動作,兩隻大眼睛看著安然。
這原主的愛馬是一上來就要給她個迎頭痛擊呀。
動物都有靈性,往往能夠感受到人注意不到的東西,無垠不會看穿她不是原主了吧?
安然覺得這很有可能,同時還有些緊張,天地法則不會因為無垠發現她不是原主而把她驅逐出去吧?
「大小姐,您受驚了。」
溫斐然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安然一哆嗦,她才發現自己還保持著雙腳離地的姿勢,她掙扎了一下,「放開我。」
環在安然腰間的手從善如流地抽走,安然整整衣裳,怒而轉頭,看見溫斐然後退幾步,一副無辜又溫順的模樣。
「看不出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力氣還挺大。」安然絲毫不提及方才無垠發狂時發生的事情,「身子骨也不錯,昨兒還在床上蔫巴巴的,今兒就這麼精神抖擻。」
溫斐然順著安然的意思將剛剛的插曲掠過,嘴角彎起,「要感謝大小姐為小的請來大夫。」
不知道為什麼,安然總覺得他這時的微笑別有深意。
「謝?」她歪頭,指尖挑起一綹發,順著他的話問,「你拿什麼來謝我?」
不是她看不起他,溫斐然現在孑然一身,要
啥啥沒有,如果是原主的話,估計還會嘲上一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