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舔舔自己的爪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又轉,才猶猶豫豫地說:「女鵝,姬清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安然鼻子裡哼出來一聲。
見她無動於衷,天道問,「你不管管他嗎?」
安然毫無波動,「他今夜發生的事情與我何干?」
「可是。」天道小聲叭叭,「你之前不還挺關心他的嗎?」
安然一動不動,「他有性命危險嗎?」
天道感受了一下,「沒有。」
「他氣運鬆動了嗎?」
天道搖頭,「沒有。」
安然睜眼,冷靜地反問,「所以我為什麼要管他?」
「額······」天道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搖搖尾巴,回想這段日子兩人的相處,「我還以為你挺喜歡他的呢。」
「是挺喜歡他的。」安然語氣淡淡,「喜歡他乖覺地任由我打扮。」
她璀璨如星的雙眸染了幾分冷漠,「但我已經過足癮了。」
「況且,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是我必須與他繫結,面上總歸要過得去。」
安然抬手去接漏進來的一剪柔和月色,「現如今,他自動與我解綁,我也樂得輕鬆。」
「他就算要明天跑回寧國,只要把藥留下,我管他去幹嘛。」
彷彿是達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秘密協定,自那晚起,安然便對姬清晗徹底淡下來了。
而姬清晗也不對安然的態度作出太大的反應。
他
將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木盒遞給忍冬,「你將這個送去給郡主。」
忍冬好事地開啟看了一眼,小瓷瓶碼得整整齊齊,「這什麼東西啊?」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姬清晗威脅般地看她一眼。
說話間,不知是牽動了哪處的傷口,他眉頭輕蹙,還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幾聲。
忍冬現在已經可以做到完美過濾姬清晗的某些話,即便是看到他亮出銀針,也能夠面不改色。
她看看姬清晗這個面色慘白虛弱的樣子,頗為同情,「要不還是跟郡主說一聲,叫太醫來給你看看吧。」
姬清晗沒看她,「沒必要。」
忍冬覺得他是在擔心珞安然會問起受傷的緣由,「你就騙騙她嘛。」
姬清晗輕嗤,「你以為她猜不到我私底下在做什麼嗎?」
「那天夜裡我重傷回房間,恰巧碰到她在門外。」
言外之意很是明顯。
「啊~~~」忍冬抱著箱子,苦了張小臉,「郡主這麼聰明的嗎?」
「遠在他鄉數年的人,想要回國,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想起那晚安然平靜的話和離去的背影,「她冷落我,是對的。」
忍冬其實不大理解姬清晗說最後那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