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了。”
溫稚顏穿戴整齊出門,剛走到正廳,就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向她投來。
宮人們抬著一個又一個的箱子,恨不得將整個院子填滿。
後半程宣旨太監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聽進去,只依稀記得娘親紅著眼抱著自己,道:“我們沅沅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由於太過緊張,她甚至忘了謝恩,耳邊出現嗡嗡的雜音,最後還是被思言扶著行禮。
宣旨太監很有眼力見的上前虛扶了一下:“世子妃不必多禮。”
溫稚顏覺得自己很可能沒睡醒,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就被賜婚了呢?
她低頭看向手中的聖旨,上面的字很規整,但她還是沒有讀進去。
她不爭氣地又看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
晏行周的嘴可真夠緊的,竟一點兒訊息都沒透露出來。
溫侯爺咳嗽了一聲,趁著宮裡的人走了這才擰著眉毛道:“婚期定在八月,這也太急了。”
“滿打滿算如今也就不足五個月了......”
鄭氏打趣道:“之前是誰催女兒嫁人,還要打賭說什麼寫不出來書就收拾收拾回家待嫁?”
溫侯爺面色不太自然:“我那是勸她知難而退,又不是真的想讓她嫁人。”
婚事就這麼被敲定下來,晏行周像是生怕溫家反悔一般,親自盯著禮部的人著手準備兩人的婚事,短短幾日就走完了大半流程。
不過最重要的一件事,還需要父母親自登門拜訪。
即便兩人已經有了賜婚聖旨,但該有的禮數依舊不能少,誠王奉命到江南一帶巡察,而今誠王府家中執掌中饋的女眷也就只有張氏一人,硬是拖到大禮快走完這才提著禮物上門。
鄭氏自然是不待見她,兩人維持著面上的平和,說出的話卻是唇槍舌戰。
張氏自認為嘴皮子溜得很,沒想到叫一個小門小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子佔了上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思言躲在屏風後,一臉擔憂地捏著溫稚顏的手:“你這未來婆母看著不是個好相處的。”
“無妨,我不理她就是了。”
溫稚顏對這種事一向想得很開。
反正日後也不住在一起,憑她再厲害,還能欺負了自己不成?
況且......
雖然晏行周從未與她說過這些,但她知曉,他親生母親的離世也許跟這個張氏脫不開幹系。
同樣的,那她也不會喜歡她。
日子就這麼忙碌且充實地度過。
晏行周依舊住在侯府,白日照常去上值,晚上偶爾會拿著圖畫問她世子府的佈局和需要添置的東西。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是最重要的,俗話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往往說著說著就突然偷親她一下,美其名曰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起初她還會象徵性反駁一下,漸漸地也就真的習慣了,反正都要提前適應的,早晚都一樣。
就連邱晴雪上門時,瞧著滿屋子的紅綢都會感嘆:“世子這也太急了,這是生怕到手的兔子跑了呀。”
每當這個時候,溫稚顏總會著急替他澄清:“不是他的問題,其實我也挺急的。”
幾人但笑不語。
春闈放榜,霍煜的名字赫然排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