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意往後抓了把浸溼的頭髮。
在車站等車的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孩子在打量著我。
我想,可能是我站在這裡顯的有些怪異了吧。
我並不打算等車,而是歇一歇之後就打算問路回去了。
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會走得到。
我也可以找輛計程車的,但是就是腦袋發熱,想四處走一走,看一看本已經熟悉的景色。
覺得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再見到了——我想。
車來了,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的上了車。
我坐在長椅上,看著街水馬龍。
是不是每個人無所事事的時候情緒都是最消極的。
“哥哥!”
我順著聲源看去,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孩子從車上跑了下來,匆匆將一把傘扔給了我。
“我看你不打算上車,傘給你,別感冒啦!”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她說完後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就匆匆跑上了車。
我下意識的起身看著她坐到了位子上,她許是也看見我起身了,在車子開走的時候給我招了招手。
……真是一個傻傻的小姑娘,我沒法還給她的…傘給我的話,說不定會被她媽媽說吧。
她要是知道我是那一類人,估計就會避而遠之了。
果然,下次出門還是穿著病號服的,這樣看見我的人都能知道我屬於那一類人了,這樣的話,就不會浪費任何人的好心了。
我撐開那一把傘,沿著街邊邁開了步子。
我問了很多路人,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告訴了我路線。
他還詢問我是不是去探望親人。
我告訴他,我本身就是那裡的人。
他又問我,我是不是那裡的醫生。
我很抱歉讓他失望了,我告訴他,我是那裡的精神病人,我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
他聽了我的回答,沒再說什麼,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陰天,下雨,有風,行人不露臉,步伐匆匆。
身邊的建築物不再那麼高聳,映入視野的是普普通通的居民樓。
有時候還是挺羨慕那些居有定所的人的。
又不知道走了多遠。
原本就被打溼的衣服被冷風一吹,更是覺得整個人被困在了冰窟裡面一樣。
可能是先前煙抽多了吧,腦袋昏昏漲漲的。
‘我苟延殘喘,我向死而生。’
“池琛!”
我下意識的一愣,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緊接著就是雨水被濺踏的聲音。
回頭一看,不太能入人眼——池迤很快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車停在不遠處,副駕駛旁站著他所謂的重要的女人。
我瞥了一眼,不做理會,轉過身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