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排除土匪出來打劫的可能,如果有土匪出沒附近的人一定會說出來。其次排除意外死亡的可能,因為他當天死了的話屍體就不會前天才在城裡發現。
但奇怪就奇怪在王大虎的臉是我親手換的,就算是往日的仇家要殺他又怎麼可能聯想到現在的他身上?”林小宴擰著眉頭說道。
“會不會是永寧郡主?”林初小聲問。
“沒這個可能。她要是猜得到那是王大虎就不會抓了他妻兒了。”話間林小宴有些嘲諷口氣,對白蘭蘭這個壞女人,她是沒有絲毫容忍度的。美貌腦子和計謀至少佔一樣,巧的是她樣樣都避開。
林小宴從未見過這樣蠢的反派角色。
忽的林小宴又一次停下步子:“你有空了叮囑春華做事小心些,不管看見什麼或者聽到什麼第一時間都不要慌亂,保命要緊。”
“是又發生什麼了嗎?”林初撓了撓鬢角問。
林小宴只笑:“靜娘娘脾氣不好,還是小心些比較妥當。”
靜娘娘是個什麼樣的人林小宴不清楚,但作為孫景晟生母,自己兒子都不喜歡她,可見不是什麼善茬。
“知道啦,師父您這是要去廚房嗎?”
“對呀,我要給卿君做蛋糕。”
“哇!那我們快走吧! ”
王大虎一家子到底是個什麼命啊?林小宴忍不住吐槽,一家三口接連失蹤可還行?這下子線索全斷了根本無從查起,這就讓人很煩躁。
律文司裡,孫景晟仍舊像昨日一樣坐在案前捧讀律法,只是今天心不在焉。
阿寶站在一側靜靜地瞧著他,腦中重複想著昨夜孫景晟的吩咐,心裡越發不舒坦,開口便道:“老爺,夜生香那邊……”
“讓你傳的信你傳出去了沒?”孫景晟打斷阿寶的話,明顯不想提起夜生香相關。
阿寶心裡有些窩火:“早傳出去了。老爺就那麼想獲得長生之法麼?”
聞言孫景晟緩緩扭頭看向他,滿眼疑色道:“你盼著我死?”
阿寶迅速低頭:“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只是修煉者的行蹤不定,您找了十多年都沒有找到一個,如今又要打聽什麼異族,世上或許真有神明,可我總覺得沒那麼容易。”
“若真要那般容易找到,我現在已經是神明瞭。”孫景晟冷聲回道,話中帶著許多斥責之氣,阿寶一時語塞,愣了好一陣子方才又道:
“師父已經說過可以治好您的病,您現在應當將大業和師父放在第一位,追求莫須有的長生,終究只是虛妄……”
“輪不到你來教訓本王該做什麼。你若覺得鎮國王府裡容不下你,你另謀出路便是。”孫景晟再一次打斷阿寶的話,這一回口氣比方才還要凌厲,下一秒就要將阿寶拖出去斬了似的。
知道自己再勸無用,阿寶輕嘆一口氣,腦中想到林小宴,思忖片刻心裡又有了主意。
夜生香在地牢中觀賞著自己的成果,將近二十個怪物都在一間牢房裡,王大虎妻兒也在其中。隔壁就放著兩張合併起來的桌子,牆上到處都是鐵鉤,掛著幾具男屍,那是他昨兒個才弄回來的新玩意。
阿隱就在那一間,他目光平淡的盯著桌上已經變成怪物的東西,好像並不覺得驚訝。
“不愧是屍統的後人,見到這些把戲也是絲毫不慌亂的呢。”夜生香笑眯眯的說著。
阿隱抬起眼皮子盯著他,面容上沒有過多的情緒:“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世?”
“呵,天底下可沒有能瞞得過我夜生香的東西,屍隱小友,別來無恙啊。”夜生香走向阿隱,從懷中掏出一隻瓶子扔給他。
屍隱冷冷瞥著他,根本沒有伸手接住瓶子的慾望,啪的一聲瓶子碎裂,裡頭的蟲子立刻便鑽入桌上那個怪物體內。
“得虧我那念奴嬌是個頑強的小東西,否則要活活摔死不可。”夜生香佯裝心疼的說道。
怎料屍隱只道:“不過一隻下三品的蠱蟲,有什麼好稀奇。”
話出口跌進夜生香耳朵裡,又輕又淡,卻格外刺耳。
下三品的蠱蟲……那可是他花了大功夫煉製出來的,從初代的忘川,到現在的念奴嬌,耗費了多少心血?那是夜生香渾身最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