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白旗招搖,青衣少年走路帶風,驚鳥鈴晃動,暈開一層水霧。
他佩劍而來。
這位被落茗三句問到橫蒼渡江的少年來了,帶著他的答案自信滿滿。
從前滕王閣靠山便號稱壓一代,但如今白彥不同了,他在風華絕代之上!
“大哥、三哥、四姐、十哥在,九哥也能做事,我們不添亂就好了。”常言不為所動。
“絕代跟天驕之間的差距,便是你們的自甘墮落。”作為南域最風流,白彥和洛炎齊名。
他並不好參與對方跟盧呈之間的關係。
但那位緣和殿道子發家於微末,又跟自己同屬冥冥立場,在灼羽沒有底蘊,現在很吃虧。
畢竟洛家給的資助,是盧呈補不起的短板。
何況他從前就遜色那香爐少年一籌,如今所為只能拖延時間。
“他們明面上打起來,不太好吧。”常言並不接青衣的挖苦。
從前他都是躲得遠遠得,可羽翎跟滿豈在裡面。
老十三,常言。
羽衣眼眶微紅,有什麼能量蓄勢待發。
顧成朝得死也要勝利,盧呈的散發癲狂,劫雲的捨命陪君子,蘇顏為了十脈爭來八大棋主,落茗舉世皆敵!
段鐔這位中郢四大公子之首、朝堂勳貴、滕王閣首席,跟他們並稱,是其一生僅有的汙點。
他可以被詆譭,嘲諷,但絕對不會玷汙兄弟姐妹們爭來的尊嚴!
“人家來鬧,來砸場子,可不會管這麼多。何況,攔得住馬秋北,五小姐呢?首席會做好場控得。何況,你之前做得很好。”三尺白旗舞動,大樹下白彥壓一代!
壓得就是常言滿豈羽翎!
三隻螞蟻!
“你有本事去找九哥,跟我耍什麼嘴皮子?”常言輕蔑,神情銳利。
“我護著五哥,跟你的齷齪沒有關係。”
“我無意損你們顏面。只是事情鬧大了,需要收場。”青衣走動,所過之處時空淡化。
“這是十脈的事情,我們會做好。”
“讓首席來承擔,不還是我滕王閣跟中郢幫你們承擔嗎?你哪來的理直氣壯?”驚鳥鈴不解,氣氛凝重。
“十三……我來了。”藍袍羽衣剛想開口,一抹黑白太極顯化。
“何人為師?”青衣挺拔,落茗伸出手往下壓,掌心磨跡勾勒出宏偉藍圖。
他開口了,一如從前般輕鬆寫意。
常言進到屋內,雙眸漆黑,氣息內斂。
十脈天驕不怕戰鬥,可顯然,如今不是魯莽的時候。
書生成略在胸,以慢制動,白彥的領域寸進不得。
仍舊是熟悉的問題,盜馬令高高在上,神情如沐春風,像博士。
這是考題,青衣是學徒。
沉默,驚鳥鈴未曾輕易開口,雙眸對視,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
“你也好久沒回登良樓了吧?仍舊在這耗著?”
“我有自己的使命,如此學習。”落茗布茶,星河下兩人對坐。
“馬北風和馬秋北被誰攔下了?”長劍橫置膝上,青衣閒情雅緻,不見之前的劍拔弩張。
“靠山的實力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不足掛齒,在其位謀其政。”水杯搖晃,底下能看見一抹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