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她。
她……
不知唸到了什麼竹羽晨從夢中驚醒,星夜長袍捂著胸口,神色中有著一抹十分生動得心慌。
因為夢中,她生得絢爛,只可惜,又是一場記不得的夢。
風華從茫然中甦醒,反覆得異能波動讓他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在自己殘留得認知中,這些後遺症並不屬於“受戒”。
“受戒”作為懲罰措施存在了上千年,各種標本反覆試驗,不會出錯,但自己得存在也並不合理,不是嗎;相比於外環,異能者們活得謹慎且唯我,心機厚重、不可揣測。
如果說文明社會得智慧是理解,那麼對封建社會而言它直觀表現為自保。
老則成精,上了年頭的食物,其之本身已經具備成為獵手的潛質。
焚香,入睡,小和尚在夢中傳授著黏菌自己的語音,以期許對方的回應。
歧視的代價在於,它消耗了自己的選擇寬度。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山巔對對那黑袍惡語相向,這樣得後果連綿不絕,可他心境平和,這種不染塵埃的光明讓他有些困惑,神魂出竅時自己如旁觀者般沉默於自己的肉身,恍然間,羽翎被自己的雙眼倒映出神魂。
古怪,心煩意亂。
小和尚起身,寒風蕭瑟中單薄的衣袍給予不了安全感,可他泰然自若,不像是沒有修為的樣子。
縫隙斜出一株草,少年迎著月色,目視月白色的森林。
“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方便見一面嗎。”
羽翎自言自語,肩上黏菌如一張大網般分散開來。
是你嗎……感受著身軀上佈散開來的生物白衣有些氣堵,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但,無法交流。
羽翎使徒翻譯黏菌給自己傳遞的資訊,最終也不過是孤單得眺望於月影。
等待。
撥弄著佛珠,少年逆來順受著環境變化。
他就像是給自己設定了一片遊戲世界,然後帶著預設得意識進入了這片遮蔽自己記憶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心意,他肆無忌憚得宣洩並感觸,恰到好處得分寸,不知從何而來的底氣。
小和尚垂眸,曠野中起風,他似是在喜歡。
可我終究要先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竹羽晨轉身,樹梢上的圓月潤澤如初。
“你會愛上你的食物嗎。
“你能分清你愛魚,是貪戀它用生命供奉的美味,還是它鮮活得姿態嗎。”
裙衣驀然,她的肩上一隻垂眸的月輪鸚鵡靜靜聆聽著跟隨者的哀愁,卻是一如既往得旁觀於裁判席位之上。
重要嗎。
對於掌權者而言,你的意願重要嗎?不重要,因為語言不通,甚至於你的交流頻率根本就碰觸不到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
月上少女剝著手中的柑橘,淺嘗,酸。
恰如那屋內的和尚,心中荒草種滿,一片悽愴。
就當作,是一場夢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