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上囚徒磨刀,他在等那位在星河中不朽得存在。
“你眼中的戰局,有結果了嗎?”少女柔聲。
“彼岸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來過,誰也不知道它在想什麼。”壯漢咀嚼著黑巧,高純度所帶來得苦澀卻不曾讓他皺眉哪怕一下。
“能分辨出降臨者身份嗎。”風衣平靜,她的目光順著樹梢向下,古樹下的篝火慢慢得燒著,凝固的月色在遠處被封印了色彩,柔軟的草坪上散亂一地怪異的裝扮。
“你是說,那些撲克臉嗎。”囚徒氣勢厚重,口中輕巧得彷彿使不上力;就算契約星被彼岸強行煉化、與世隔絕,但終究有漏網之魚存在,所以此地的重生者不少,緣於此前經歷過,所以它們很早就團結起來了。
再者,契約星作為“天驕齊出”的解鎖條件,此地也存在很多祖境,魚龍混雜。
“草原太子打算離開了。”面對鐵匠的拖延黑袍並沒有過多得糾纏,表明了自己的意圖,纖細的身段與姣好得面容在平靜中醞釀著極致得美,雙足淺黃色雲靴上的印記仔細看能看出一風華絕代的手筆。
域外巨頭紛雜,這是灼羽的第五次重塑,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就要冒被降格得風險,這是祖境都心知肚明得事情。
“去哪兒?”囚徒糊著一張黑臉,似是疑惑得問道。
還能不是你嗎……
少女垂下莊嚴秀麗的面容護著胸口處的吊墜,白皙得小手緊緊得攥了攥,溫熱散發,那是一種可以追溯的熟悉。
冷風持久而穩定得吹拂著,野區山頭匯聚了一層厚厚的烏雲,她用柳葉刀削著手裡的蘋果,似是在回憶荒漠時的初見。
“團長,軍師殉道了。他得陪彼岸一起死。”
她垂眸,一笑傾城:“你說軍隊的歸宿是戰場,不能死在執法隊的手上。夜白想再衝鋒一次。可我們也不是怕死得。
“少年不是祭品嗎。這盛世的祭品。”她坐在樹梢望著頭頂的明月,神色溫和。
她知道那尊神明在傾聽她的講述,因為月光,是她的眼睛:“你若是打鐵,便繼續下去吧。臨場時,我找你買一把劍。”
風起雲霓,壯漢自顧自得吃著黑巧,昏黑的目光順著狂暴的風往裡投去,對面山頭墓碑林立:當年灼羽被域外巨頭打碎了脊樑,古戰場亦是無法保留,可彼岸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因為他是馬秋北,因為他是祖境。
“走吧,走了都好。”壯漢望著自己掌心的紋路默不作聲,隨後拍了拍灰塵,滿頭散亂的長髮迎風飛舞,壯碩得身軀似是可以扛下所有壓力。
祖境超脫,再者他本就不是在灼羽誕生得生命。
九方閣甚至還是掠奪者之一。
“有意義嗎。灼羽已經不是曾經的灼羽了,在它自稱彼岸的時候,我們這些戰士就丟掉了舉起長矛的立場。藥師,您很在意我們懷舊的立場嗎。”壯漢回眸注視著那美到造化得一團空虛。
灼羽眾生為何活著?
如果在從前,那麼答案就是眼前的絕色。
至於現在,……灼羽做錯了太多的事情,它的選擇也深深傷害了這些擁護它的少年。
僅憑四次重塑是不可能徹底扼殺祖境得,域外知道,彼岸也知道,可它們都下意識得忽略了這一點,因為祖境們得立場不穩定了。
它們或許,不願意再扶天了。
“順其自然吧。你們現在對它的感情,也不至於為它而戰吧。”少女平靜,壯漢沒有詢問為何這曾經得扶天核心是怎麼變成如今這模樣得。
“你不說夜白還想上場嗎,難道他……”
“祖境不朽,不是嗎。”望著壯漢那有些侷促的行為少女保持微笑。
他知道得,這種層次得生命想活著,便死不掉;畢竟走過十七羽化,便是絕代都很難隕落,又何況是祖境呢,可他害怕,因為軍師殉道了。
若他繼續扶天,……
獨立團是不會同室操戈得。
月色接近,壯漢咳著血,他望著契約星周圍盤坐著的各大廠牌使者,這些恐怖的境界默默注視著此間發生的一切,可他在乎得,是頭頂得那一輪月亮。
和所有當局者類似,緣於彼岸得被封印,所以這裡成為域外大勢力的練兵之所,故而如今的攪局者或許不強,但都是各大廠牌的傳承序列,而來頭最大得,便是這一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