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細節上的變化,不知為何使人不快。
她回答湛秋:“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不能。”
她先不講理,湛秋也多少帶了點脾氣。
說完湛秋先笑了,漂亮的笑容中帶著禮貌性質的抱歉,又暗藏一股敢說敢當的驕傲。
好像這麼說出口也不會怎麼樣。
沈清慈面上平靜地欣賞她豐富的表情,明白湛秋在高興什麼,可能以為這麼說話會刺到自己,算是小小的反擊。
這確是不留情面的回答,從前的湛秋不會這樣對她說話,她也有被紮到。
但她這樣的人可能生來就懼怕美好,迷戀殘局,被刺到後居然覺得暢快。
她不反對湛秋“報複”她,清楚自己過分在先。
包括她們上次見面發生關系,談不上恨,更談不上愛,她能感覺到湛秋在掌控她的身體時帶著剋制得很好但還是外洩的情緒。
她也願意承受,承受要比選擇容易很多。
也起碼證明湛秋不會忘記她,不會把她當成無關緊要的人。
但是那天之後,湛秋就消失了,連日記也不再更新了。
她無法控制自己,明知不該打擾了,但是還是想知道湛秋怎麼了。
是單純地決定結束了,還是別的原因。
她拿了兩瓶桃子味的酸奶,湛秋喜歡這些甜水果,結賬後,遞給了湛秋一瓶。
湛秋看了一眼,“謝謝。”但是沒拿。
“方便聊五分鐘嗎?”她指指休息區。
“你真的有事?”湛秋驕矜地問,得到肯定的點頭以後,猶豫了下。
“站在這裡說也好。”沈清慈讓步。
湛秋還是離開工位,她站得很累了,才有時間歇一會,本來也想坐下。
得到休息,她思路一活,怕自己忘了,“我剛好也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
“葉巍追過你?隆聲的那個。”
沈清慈對上號後,表情算不上舒服,可見是段很不好的記憶,“誰說的?”
“我查到的。”
湛秋被她眸光一掃,立即解釋:“不是查你,查他的時候順手。”
自從湛秋在各種宴會遇見他幾次以後,他就像蒼蠅一樣,時不時的出現一下,上來秀自己不高的情商。
本來湛秋還不以為然,這種人哪裡都有,自我感覺太良好,對著誰都能開屏——湛秋沒有在罵自己。
直到幾天之前,他出現在便利店裡。
湛秋臉色倏然沉下,他卻一臉驚訝,不可思議地問:“湛二小姐,真的是你啊?”
這種廢話讓人聽了心煩。
從那之後,他又連續造訪三天,每回帶禮物,也在店裡買些商品,在休息區消磨時間。
禮物都很貴重,湛秋沒有收。
第三天的時候,湛秋告訴他:“葉先生,我在工作,我不希望你把這裡當成你的舞臺。我明天不想再看見你,這不是商量,是通知,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