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營救兒子的心思非常迫切,從王崇隱率人趕來的速度就能看出。
城外風雪漫天的官道上,李光睿跨上騾子,回頭朝平高縣城頭最後看了一眼。
朱秀起身,端著熱騰騰的茶盞朝他遙遙相敬,大喊了一聲:“李少帥,好走不送!歡迎常來做客啊!”
風雪呼呼地颳著,也不知李光睿能否聽見。
他抽打騾子往北噠噠而去。
隔著老遠,朱秀似乎能感受到他眼裡充滿怨毒。
“今後李光睿繼任定難軍節度使,党項人一定對你恨之入骨!”
清冷的女聲兀自從身後傳來,朱秀聳動雙肩攏緊寬大氅衣,笑道:“還是等他能安穩繼承祖業,坐穩定難軍節帥的位子再說吧。”
畢紅玉輕哼了聲,低垂眼瞼不再說話,雙手抱著雁翎刀,一動不動地站著。
朱秀坐下,攤開雙掌湊近火盆取暖,指指身旁的椅子道:“你也坐下,別老站著,平白比我高一頭,這樣讓我莫名感到有些壓力。”
畢紅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還是順從地坐下,腰板挺直,目不斜視,好像一位坐在中軍帥帳,發號施令的大將軍。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紅玉娘子,可否賞臉飲一杯?”
畢紅玉越是嚴肅,朱秀越想逗弄她,搖頭晃腦賣弄著詩王的名篇,騷包地捏著蘭花指,端起茶盞遞到她跟前。
畢紅玉嘲笑道:“有種就拿兩壇燒白刀來,你喝多少我雙倍奉還!”
朱秀義正辭嚴地道:“我還小,身子骨還未長成,喝酒容易影響發育,以茶代酒,足以表明心意!”
畢紅玉嗤笑兩聲,用雁翎刀刀柄擋開茶盞。
朱秀只好自己端來一飲而盡。
“李光儼那裡,我何時動身?”畢紅玉道。
朱秀皺眉,放下茶盞,正色道:“你從未與黨項人打過交道,還是另外派人去好了。何況你這趟回來是休養身體的,我給你放長假,不用執行任務。”
畢紅玉淡淡道:“你身邊之人,只有我相貌陌生,不會引起党項人懷疑。”
朱秀猶豫道:“可是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
畢紅玉不耐煩地打斷道:“李光儼對你重不重要?”
朱秀一怔,攤攤手:“我處心積慮拉攏他,自然很重要....”
“那就無需多言!我跟李光儼去五原!”
畢紅玉蹙眉看著他,呵斥道:“大丈夫做事爽快利索些,忸怩囉嗦像個婦人!”
朱秀搔搔頭,苦笑道:“好吧~長則半年,短則數月,我派人接替你....”
“好!”畢紅玉點點頭,起身往城下走去,烏黑的馬尾輕盈晃盪,消失在視線遠處....
“女人心,果然猜不透啊~~”朱秀嘟噥,總覺得她這趟回來,心裡藏著很深的心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後贊:我抓住了朱秀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