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和虛假的雙重南水鎮,有人則在,無人則消失的鎮民……這麼想來,張羽說過,他和藍無偷熘出不忘居的時候,街上一片安靜,一個人都沒看到。
可導遊帶著他們按照流程離開時,街上卻人來人往。這又何嘗不是專門對推演者的展示?
虞幸幽藍色的童仁中眸光一亮。他好像想到了,想到了一個可以把所有異樣串聯起來的緣由,如果真的是這樣,進入南水鎮後經歷的一切就都合理了。
“你在刻意提示我。”虞幸看斜睨向花宿白,
“你是什麼時候想到的?”花宿白無辜地眨眨眼:“什麼提示?想到什麼?”虞幸:“……”他愈發確定花宿白就是比他更早地想通了南水鎮現狀的本質。
這個結論讓他有那麼一丁點意外,還有些許不服氣,花宿白表現得這麼消極怠工,居然也能比他快。
老實說,這是虞幸第一次和花宿白進入同一個推演,在此之前他並不確定花宿白的推演能力有多強,只能確定這是個古怪又危險的狗皮膏藥。
沒想到……原來花宿白的智商這麼高,難怪能坑到伶人。他早該想到的,腦子跟不上實力的話,花宿白早被伶人報復死了。
虞幸偏過頭,嘴角微微勾起。呵,真有意思。但這姓花的是什麼時候得到了比他更多的資訊?
他們從下了巴士之後基本上都在一起活動,起碼在大致的流程走向上是一樣的。
如果說花宿白比他更先看透,最大的優勢應該就是對方對陰陽城邪神的瞭解了吧。
他是在陰陽長廊上才知道陰陽城的存在,也是聽伶人告知,才對陰陽城的邪神有了概念。
但他還不知道在南水鎮搞事情的邪神究竟是哪一個,能力又是什麼。花宿白……虞幸現在已經在猜測,花宿白和鬼沉樹代表的邪神一定關係匪淺,說不定也是分身之類的存在,這樣的話,花宿白一定知道陰陽城中邪神的具體情況,在南水鎮探索一番後,也能迅速判斷出是哪一個邪神的力量所為。
嗯,這樣就說得通了。虞幸為自己這次還不如花宿白的事實揪出一個很可靠的藉口,寬慰了不少。
他想,醫生是【她】的分身,卻和活動的主線沒有關係,真正要給出門票的邪神,絕對和時間有關係。
陰陽城裡應該有一個掌握著時間力量的邪神,就是不知道具體有什麼樣的職能了。
“咳咳,隊長。”張羽湊過來,
“所以隊長是想到什麼了,可以跟你好奇心旺盛的隊友分享一下嗎?”虞幸狠心拒絕了好奇心旺盛的隊友,笑道:“我想到的東西不能說出來,會被某個存在聽到,所以,還不是時候。”一定會被聽到。
現在他想清楚了,旅行團的一舉一動,恐怕從始至終都沒逃過
“它”的眼睛。花宿白應該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不能直接和他說,還得繞著彎子來提示他。
張羽抓心撓肝。
“那隊長你說的任務解決辦法是什麼?這個總可以說吧!”
“哦,這個啊。”想通了南水鎮的世界觀,虞幸都快忘了支線任務的事兒了,他隨口道,
“我出去買個東西。”張羽:“???”藍無也很好奇,既然虞幸說任務的解決方法很簡單,而且聽意思和住戶們的這些故事沒什麼太大關係,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想複雜了呢?
花宿白歪頭:“去哪買東西?”
“主街小賣部。”虞幸說著,也沒讓人陪同,就這麼順著走廊走了出去。
“咦?”藍無詫異,
“現在是可以隨意出旅店的嗎,我還以為在天亮之前我們都不能出去了。”
“你這就叫自己給自己加規則。”花宿白笑著靠上牆壁,這一次像是一隻收起翅膀的紅撲稜蛾子了,
“哈~再說了,就算規則不允許出旅店,你覺得虞幸這種人,找不到避開規則的方法嗎?”他打了個哈欠:“算了,等他回來把任務解決,還可以安心睡一會兒。”
“尤其是你們兩個小孩兒,再不睡,明天可要遭老罪了。”明、明天要遭罪?
張羽驟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麼說來他確實要快點睡覺了,不然明天逃跑都沒力氣。
……虞幸從走廊進入大廳,看了眼掛鐘。時間指向一點四十五分,算一算的話應該來得及。
大廳的油燈還沒有熄滅,在牆上映出了兩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