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一家客棧投宿,婉喬才想起來,自己只算了吃飯錢,沒算過住宿的啊!
天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照舊點了幾個包子,一碗麵條,心事重重地開啟中午打包的饅頭,然後驚呼一聲:“啊!”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饅頭中間,是一塊足有半斤多重的豬頭肉,雖然冷了,泛著油星,但是看起來也很誘人。
“這是遇到好心人了。”孟氏道。
婉喬點點頭,央求了小二端下去幫她們切了。
這個小二倒是不錯,見他們囊中羞澀,不僅幫忙,還特意給他們挑了三個最大的肉包子。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婉柔又在旁邊陰陽怪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婉喬拍案而起,捋起袖子,指著她鼻子怒道:“你再給你姑奶奶說一遍!”
從前她那些冷言冷語,婉喬也就忍了,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父母面前出言不遜,偏偏她的爹孃還裝傻充愣,這讓婉喬怎麼忍?
“哎呦呦,”田氏聲音帶著誇張和刻薄,“小姐妹拌嘴,本是尋常事情,大人也不好插話。可是這姑奶奶,就太讓人聽不下去了吧。三弟,三弟妹,不是我說你們,就是現在境況,咱們也要給任家爭口氣,別讓人說,咱們任家的姑娘,沒教養,是不是?”
孟氏嘴笨,被她搶白地說不出話來。任治平又是男人,不能跟自己二嫂爭執,氣得臉色漲紅,只能對婉喬道:“坐下,吃飯。”
“我呸!”婉喬叉著腰,“二伯孃現在又一口一個任家了,在監獄裡,求田家的人把你帶回去,要和二伯和離的,不是你又是哪個?”
“你,”田氏變了臉色,“你滿嘴胡言!”
婉喬冷笑一聲:“黃天厚土在上,我任婉喬要是說一句瞎話,吃飯噎死,喝水嗆死!二伯孃,你敢說嗎?”
田氏一下子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著任治順不敢作聲。
婉喬並沒有撒謊,田氏確實跟孃家人說了,不過聲音小,她還以為沒人聽到,殊不知婉喬耳力比尋常人好許多,加上對她性子一清二楚,連猜帶蒙,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夠了。”任治平把婉喬拉著坐下,“吃飯。”
他是維護任家的,任家現在已經落的如此下場,沒必要在外人面前,撕開其中不堪,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婉喬痛快地罵了一番,心裡暢快,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二姐姐剛才的樣子好凶啊。”婉靜道,臉上卻並沒有懼怕。
婉喬笑嘻嘻地捏捏她臉蛋:“對待壞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對不對!”
“對!”婉靜大聲道,“二姐姐,我要吃肉。”
婉喬:“……小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