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涼國娘子!」許嬤嬤說。
「如今你們這群人是越來越沒眼力勁兒了,表姑娘這樣喊著,喉嚨都要破了,都不見你來開門,都這樣待主子,那國府還有什麼禮節規矩了!」
許嬤嬤連連認錯,扶著銘璇入內。又趕緊派人扶了清雅起身。
「奴兒是睡透了,望娘娘恕罪,哎呦,我的姑娘耶!您怎麼便要這樣跪著,凍壞了身子了!」
這群奴才都是見風使舵的人,望著清雅跪的都失去了知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便連忙上去攙扶著,在國妃面前擺樣子。
「大王,大王!」她一兩聲呼喚,喚起了正在打盹的完顏雍。
他聽聞聲音,直接貼著羅襪下地,來到前廳,迷迷糊糊的尋找著一方交椅坐下。
他抬頭間,只瞧了妻子扶著腰走進,步入門檻時差點摔倒,便順手連忙扶住了門。
他焦急的上前扶住她,挽住她漸漸隆起的小腹,十指與她緊扣起。
「慢點,璇兒,來,你如此晚來找孤王,是所為何事?」他問。
「罷了,先進內室來,外頭冷的很,別凍壞了身子!」
他正要將妻子攙扶入屏風內,卻不經意瞧見了清雅漸近的身影。她雙腿打著顫,一張小臉被凍的通紅,那寸烏髮上,零散漂落著幾瓣落芳,素衣披風垂下,毛領之上,一雙眉眼未施粉黛,未有朱唇依舊珠玉飽滿,色澤潤亮。
他只覺詫異:「清雅,你怎的來了!」
他忽而又放下那扶著妻子腰圍的雙手,慢行於交椅坐下,目光未曾在她身上停留,許是他還傷心著。
「翠荷不見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未見到,」銘璇先一步回答。
「什麼,是何時的事情?」完顏雍驚愕。
清雅便直立於廳堂,瞧著完顏雍那不改的面色,便生了些思考。這樣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卻表現的異常泰然,引的她更確定這其中的陰謀。
她被情緒衝昏了頭腦,一股腦說了好多,愈發扭不住內心的情緒。
「是何時的事兒,大王不應當是最清楚嗎?大王若是對我今日此行有任何不滿,便直接了當懲處了我,何必拿翠荷開刀,大王便以為如此,我便會留嗎?」
她的一通話,說的他是雲裡霧裡,一頭霧水。他靠於椅背子上,不斷思量著,亦是不知如何答覆。
「在你眼中,孤王便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兒嗎?」他直盯著她兩雙無半點漣漪的眸子,滿腹失望。
「大王如今還要遮掩著什麼?我自入國府,兩次險境,不都是大王一手造成的嗎?」
「清雅你在說什麼?」
銘璇連忙過來將她拉走,她卻輕撇下嫂子的玉指,立於廳堂與完顏雍相望。
「我媒家是大王,所以大王便要隨意侮辱我,我便如魚肉何異,我不喜遮遮掩掩的作派,請大王將翠荷放了,我便任憑大王處置便可。」
她直直的身姿,悄然叩首於前,簾動下,寒風刺入骨,吹的她渾身發抖。
「孤王今日未曾見過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