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不知弗降塵最後會怎樣對待露離,也不知若水究竟有何用處。
那日弗降塵發現若水後,沒有任何舉動,任憑它留在這裡。
想來是他知道若水逃不掉,所以才沒將它收走。
不知不覺,葳惢也移步過來,豔羨地看著她和若水的互動。
原本該忍著的,卻不受控制地說出口:“夫人,我能摸一下嗎?”
忘川詫異地抬起頭,她連忙又縮回手,卑微地垂下眼皮道:“是婢子無狀,夫人恕罪。”
忘川拍了拍若水,朝她伸出手,“有什麼怪罪的,你摸吧。”
葳惢見她毫無責怪的意思,欣然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在她觸到若水的一瞬間,若水的小觸手向回縮了一下,忘川奇怪地拽住它,納悶道:“怎麼回事,不聽話了?”
葳惢不敢造次,既已摸到,便撤了手。
忘川心道這若水平日裡最喜歡在她身上點來點去,怎麼今天被人一摸還不好意思了?
看葳惢留戀不捨的模樣,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釋道:“若水可能是出了一些小問題,才會避開。”
葳惢微微抿了下唇,羨慕地看著她,“若水是離公子的情誼所在,它只是不想讓別人碰它而已。”
忘川懵懂地歪過頭,好像弗降塵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而且貌似這麼長時間以來,似乎若水的活躍也只是在她和露離面前。
“它…想讓我碰?”她猶疑道。
葳惢很鄭重地點點頭,“它是離公子的心意歸屬。”
可是…露離明明討厭她,恨她,甚至一點都不想再見到她了。
若水怎麼還會喜歡她,想要她親近呢?
“不可能。”她急於否認,不知是想否認若水對她的依賴,還是想否認露離對她的疏遠另有緣由。
葳惢像是看出她有些惶恐,疑惑道:“夫人,可是覺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裡左右沒有別人可以商量,雖然她吃的虧夠多,但她還是容易相信人。
於是簡單地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對她說道:“露離先前對我…很好,可是自打進了這裡,我再去見他,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願意搭理我,也不想見我,可是剛才你又說若水是他的情誼,是不是就證明其實他對我並不討厭?”
葳惢顯然沒料到她會把女兒家最私心的話都對自己講了,而且還是毫無保留的,她一個外人聽著都不免耳熱,有感覺情緒起起伏伏的,像是蕩在驚濤駭浪裡的一葉扁舟。
她頓了頓,才含蓄地說道:“夫人想的不錯,離公子若是真討厭一個人的話,那若水定是不會再讓這個人碰它。”
“那他到底是為什麼要裝成拒人千里的樣子?難道就是因為我穿了一件別人的衣服?”忘川不禁疑惑道。
葳惢眸色凝重地看著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傳聞,“夫人細想,離公子應當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因為一件衣服而如此,婢子倒有一大膽的想法…”推己及人,她最能體會想要守護一個人,不捨得看一個人受傷的心情,“離公子定是要保護夫人。”
“保護我?”忘川詫異,他用這種方式如何保護她?
葳惢點頭道:“婢子曾有執念,為一人可捨己,想必離公子唯恐夫人神傷,他才故作冷漠,讓夫人日後寬心。”
她說的話越來越模稜兩可,忘川也越來越聽不懂,“可是他不理我,我才會覺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