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惢臉色變了幾變,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知道。”
“那你知道花溢宮怎麼開啟嗎?”忘川又問。
葳惢這下臉色徹底又迴歸了煞白,彷彿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又不能聽的秘密,“夫人,婢子不知。”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忘川看她臉色,聯想到之前在甬道燈影下見過的冥蚊,說不定這裡也有弗降塵的眼線。
葳惢連連搖頭,“婢子是真的不知道。”
她一邊說著,眼睛一邊看向室外的蘑菇雲石桌。
忘川頓時瞭然,衝著石室外喊了一聲道:“若水。”
她話音剛落,蘑菇雲石桌悄然變了形態,咕嚕一下轉了個圈,徹徹底底成了一把傘。
葳惢顯然沒料到這蘑菇雲石桌竟然悄悄偷天換日了,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若水說:“夫人,那是若水?”
忘川走到她身前,點了點頭,“是露離的若水。”
“它怎麼會在這兒?”葳惢一問出口,才覺得自己有所冒犯,立刻恭敬道:“夫人,離公子…也回來了?”
聽她的口氣果然和露離很熟,但好像她並不知道弗降塵把露離囚禁的事。
忘川隱隱有些期待,“對,他回來了。在等著開啟花溢宮。”
“可是…”葳惢剛要說出口,硬是剎住了。
忘川聽她像是知道內情,掩飾不住激動,“你知道,對不對?快告訴我。”
雖知道蘑菇雲石桌不是原來的心意門,但難保隔牆有耳,會把她們今天的話傳到弗降塵的耳朵裡。
葳惢謹慎地起身,沿著石室繞了一圈,又在地縫之間敲敲打打,直到最後,什麼也沒發現,她才放鬆了警惕。
忘川雖不知她在找什麼,但看她明顯鬆了一口氣,就猜到了她內心所想,連忙問道:“沒有可疑的地方?”
她點了點頭,微弓著身子,悄聲說道:“當年的香袖夫人最受寵,除了那道蘑菇雲心意門,其他汙雜的東西入不來,婢子也是擔心,請夫人莫要責怪。”
忘川哪裡還會責怪她,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人,還巴望著能從她口中知道一些有用的資訊。
“別叫我夫人了,我叫忘川,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剛才沒說完的那半句話了嗎?”
葳惢謹慎慣了,雖然確定了這裡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左右檢視一番後,才說:“婢子也只是聽說,每任花溢宮的宮主在臨死之前會開啟花溢宮,屆時下一任宮主進入花溢宮守喪一年,期滿後,才能繼任。”
“然後呢?”忘川沒聽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著急地追問。
葳惢皺了下眉,又說:“婢子只知道這麼多,其餘的,就不知了。”
忘川有些失望地垂下肩,心裡燃起的那一點點渺茫的希望熄滅了。
葳惢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心有不忍,很冷靜地分析道:“其實…婢子曾經想過,為什麼花溢宮的宮主非要等臨死的時候才會開啟花溢宮?是不是…”
忘川聽到她的分析,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地抬起頭,“是什麼?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