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猜到她為何吃驚,輕聲解釋道:“夫人別怕,守宮液人都是卷手。”
忘川心道也並不是怕,只是有些吃驚。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但她還奇怪一件事:“你為什麼叫我夫人?”
葳惢惶然道:“夫人自然是夫人。”
主要還是因為她所住的石室並非一般的寢室,而是曾經寵冠一時的香袖夫人的居所,再者她第一次來這裡就是被弗降塵抱進來的,雖然來歷不明,但身份已然擺在那裡了。
聽她說話有些費勁,說來說去,也沒說到正點。
忘川索性不糾結稱呼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沒被亂叫過。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她來這裡已經有些時日,但除了弗降塵和祭留,沒見過任何人進來過。
她起初還疑心到底是誰給她換的衣服,但想到要問弗降塵便又只能作罷。
眼下看到這個奇怪的卷手女,她才猜到個大概。
葳惢仍是恭敬地跪在地上答道:“守宮液人沒有內宮宮主的吩咐,不得進入內室,夫人因此之前沒見過婢子。”
“那我的衣服…”忘川試探道。
她連忙點頭:“都是婢子給夫人換的,夫人放心。”
只這一句,讓忘川又心生疑竇。
“讓我放心?你不是和弗降塵一夥的?”忘川問得急切又直白。
可著實把地上的人嚇壞了,她臉色登時煞白,忙道:“夫人慎言,婢子不敢同宮主有私。”
這就奇怪了?
忘川覺得她看起來雖面生,但卻讓她有種親切感。
不過她瞧她誠惶誠恐,也不再為難她,改問些別的:“這裡除了你沒有別人了嗎?”
她搖頭道:“夫人忘了,守宮液人不經允許不得入內室,其實外面的守宮人很多,只是都藏起來了,怕公子見了心煩。”
“公子?”她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空空常掛在嘴邊的那一句‘離公子’,可是現在因為她,一個死一個殘。
葳惢像是沒明白她突然的怔忪,又重複了一遍道:“夫人,是公子,塵公子。”
“塵公子…你說的是弗降塵。”忘川喃喃道,手指不自覺地合攏,最後握成了拳頭。
“夫人,婢子去喚公子來。”葳惢正要起身。
忘川突然撲下床,拖住她急切地阻攔道:“你別叫他。”
葳惢連忙退了一步,避開與她的肢體接觸,“夫人這不合規矩。”
忘川從來不守規矩,以前除了祭留的話她聽,別人的話都當成耳旁風,更何況是這裡的規矩,她又往前躍了一步,結果葳惢躲得更遠了。
她忽而想起暈厥之前弗降塵的話,她以前很蠢,被人當成棋子利用,現下她好像還是很蠢,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她忙停下來,說道:“你別躲了,我不勉強你,但是我有話想和你說,你能不能先別去找弗降塵。”
葳惢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夫人請講。”
忘川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知道花溢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