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紅熱波纏繞著離子流再次遇上花殤,很快融解了一部分花殤的離子流,取代了花殤的位置。
忘川被紅熱波的熱能灼到了,心臟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猛地懸了起來。
她想起之前祭留拿著華溫槍對準她打了一下,她總感覺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
祭留窮追不捨一直跟著她進入劍鞘裡,莫不是還想再給她補上一槍?
想到這裡她頓時不寒而慄,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
胸腔裡的心臟跳動得還算得上有節律,雖然她感覺還是很不舒服。
忌羈上的紅熱波改變了劍鞘中的空氣流波,弗降塵能感覺到周圍似乎有暖流,層層環繞在他周身。
他也看到了在壁壘上顯現出的小鈴鐺,就和第一次他進來時看到的鈴鐺一樣。
他跳起來試著夠了一下,根本夠不到。
那些鈴鐺似乎被什麼東西黏住了,搖擺的時候並不利索,發出的聲音也是渾濁的。他善於察細微之處的不同,料想應是忘川和祭留之間發生了什麼變故。
於是他伸著脖子喊道:“忘川姐姐,是那個卑鄙小人使陰招了嗎?”
忘川心裡正沒上沒下的,沒工夫搭理他。
弗降塵聽不到她回答,立刻想了一連串不好的事情,最終就想到了祭留難道已經抓住她,現在正準備挖出她的心?
他的聲音頓時帶了些許的哭腔,“忘川姐姐,你不說話是不是因為他抓到你了?還是說你已經說不了話了?”
他越說心裡想的就越可怕,這麼多年,害怕的事情如山如海,樁樁件件都能壓垮了他,但是他也沒想到竟然能堅持到現在。
說他殘忍也好,狠厲也罷,他確實一心想著報仇,將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都踩在腳底下,因此他才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但他其實一直都很怕,怕最後還是會走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如今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心目中絕不會與任何人同流合汙的人,哪怕這個人並不喜歡他,可只要他喜歡就夠了。
但假如這個人死在他的前面,他恐怕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忘川姐姐…”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忘川本就心煩,一聽到他的哭聲頓時更加煩躁,喝斷他的哭聲:“我還沒死,你急著哭喪?”
弗降塵完全順著自己的心思猜測,聽她說沒死,並沒有多麼高興,反倒更加認定她已經被祭留抓住了,現在就捏在祭留的手掌心,可能下一秒就要死了。
於是他哭得更厲害,全然沒了之前的那股狠勁兒。
他哭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祭留也被哭得煩透了,他一旦開始心神不寧,忌羈的離子流散亂了不少,雖然有紅熱波的加持,取代了不少花殤的位置,但現在又被花殤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