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則是剛好相反,儘管她也覺得弗降塵簡直煩透了,但是她心性堅定,不容易為外界所打擾,並且一般到了這種你死我活的境地,她通常都會爆發出異於往常的定力。
她雖然抵擋不過紅熱波的熱能,但是花殤的離子流卻變得強勁了,並沒有和忌羈硬碰硬,而是利用離子流的波形巧妙地搶回了原來的主動權。
祭留見形勢不妙,只好又在忌羈上加註了更多的紅熱波。
只要纏住忘川的花殤,他就算成功了一半。
等分咒鍾現行了大約四分之三時,忌羈終於攆上了花殤,並且成功將本身的紅熱波雜糅進了花殤的離子流中。
花殤透過離子場將熱能度給了忘川,幾乎在一瞬間,忘川周身的離子場便潰散了。
她猛地跌撲倒下,心臟被揪起,像是塞到了嗓子眼。
她的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伴隨著弗降塵連綿不絕的哭聲,她感覺這一次真的要死了。
祭留感覺到忌羈在剛才的那一下便搶佔了花殤全部的位置,與分咒鍾緊緊地契合粘在一起,他大喜過望,知道忘川已經被他的紅熱波傷到了心臟,如今必定無法將魂咒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他想著最後留一絲希望,於是沒有直接在劍鞘中喊話,而是用到了傳音,僅有他和忘川兩人能聽到。
“忘川,你只要幫我拿到楹漣石,然後把你的巖冰心交給我,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
忘川怎麼也不會想到祭留竟在最後還幻想著她會相信他,她艱難地抓著領口,用力地喘著氣,但她每呼吸一下都會痛不欲生。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竟還大言不慚要救她。
她沒有繼續傳音,而是用盡全力封住了自己周身的磁力場,只要儲存好體力,不讓紅熱波餘下的熱能過度侵蝕她,那她就還有可能反敗為勝。
可接下來祭留的話就像是黑暗之斧,生生切斷了一切可能。
他冷酷地揭露道:“忘川,你以為封住磁力場就還有機會?我明確告訴你,你的心已經被華溫槍打中,只不過因為你的巖冰體質,會比平常人反應慢,你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了。”
忘川痛不欲生地攥緊了拳頭,憤恨地傳音道:“你非要置我於死地!”
活著並沒有多少快樂可言,但她還從未嘗過真正為自己活一次的滋味。
她想活著,也想更多人活著。
但是為什麼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救那些恨不得她死的人的性命,她偏不!
就算死,她也要拉著那些人陪葬。
“忘川,我把全部的真相都告訴你,你難道就不想一想久流?假如我拿不到楹漣石,久流就要從整個時空裡消失了。”祭留鮮少與人講這些大道理,畢竟從沒有人敢反抗他的決定。
忘川冷然道:“我為什麼要想久流?那些連畜生都不如的人都巴不得我去死,你卻還想讓我大發慈悲去救他們?真是可笑!”
“忘川!”祭留調動全身的離子場,全力支援忌羈,與此同時他舉起了華溫槍,隨時準備當忌羈能觸碰到魂咒鐘的時候,朝忘川開最後一槍。
忘川僅閉上眼就能從空間映像中意會到他的一舉一動,不由地悲慼地勾了下嘴角,她不聽從他的命令去死,他便要親手了結她,這還真是獵辰統帥的風格,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