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降塵聽到她的話暫時偃旗息鼓了,她說得對,現在他們都要活著出去,才有機會談其他的。
雖然他對這裡不甚瞭解,但幸而曾經私下同久流的那位早已經死得透透的女戰士交流過,對久流星球的規則也有一些瞭解。
至於那些看不見的磁力場、離子場等等,他不必要知道的太多,他現在只要捏著祭留的中微子,變相的就相當於捏著他的小辮子。
這邊弗降塵剛剛不說話了,祭留卻發聲了:“忘川。”
他習慣於叫她的名字,就像當初他每每頂著六稜的臉皮叫她,或者在時訊裡叫她,她總是會滿懷期望卻又磕磕巴巴地回應他。
但現在時過境遷,她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由衷的反感。
祭留也不會輕易死心,他還做著他拯救整個星球人類的春秋大夢,“忘川,你能在這裡躲一輩子嗎?我不信以你的性格,你會選擇退縮。”
忘川不屑地哼了一聲,越發凝練周身的離子流,讓花殤將分咒鍾牢牢地粘住。
“用得著你信?”她看清了人心鬼蜮,越發覺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不中聽,以前她就算惱火,也很少和久流的那些洋花軍吵嚷,多半都是動手不動口,可現在她話說得利索了,懟起人來也方便了,只不過她以前從未想過懟的那個人會是祭留。
這邊祭留還未開口,另外一邊的弗降塵倒是哈哈大笑,“忘川姐姐罵得好!”
祭留氣結,對於弗降塵的嘲笑不予理會,繼而又接著對忘川喊:“忘川,我還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
忘川凝眸遠望,在這一時空裡,她當初看走了眼,現在可不會再繼續瞎了,“你以為達成一致,就是利用我,不惜用我的命來換你的豐功偉績。”
當在他創造的亞空間裡,聽到他說久流會迎來氮冰季,他以身犯險感染柱星螅,卻無濟於事,最終他還是要用她的巖冰心和楹漣石的石蕊,不僅是解毒,更是用她來締造一個具有強大人種的星球。
她可以做他的墊腳石,但她不願意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矇在鼓裡,更不願意被人欺騙。
時至今日,她才算是真正看清他這個人,當時的那種憐憫在此刻看來簡直可笑。
他揭開了一層又一層的面具,卻始終沒有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在無窮盡的時空裡,誰的嘴臉都可能是醜陋險惡的,就連她也一樣。
“你還在用這副假面具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說著她凝合全身的離子力,將花殤散開的離子流重新聚攏,這樣一來,粘附在離子流上的分咒鍾頓時現形。
一圈圈的小鈴鐺在看不見的壁壘上輕輕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就快要成功了,只要再堅持一下,重新將花殤打散,順著現形的分咒鍾就能摸到魂咒鍾。
祭留自然也看到了分咒鍾,不過忌羈的離子流卻沒能如他所願,而是被花殤的離子流替代了,他只能看到很短的一小截。
他知道定是忘川凝合了花殤,令離子流粘附的分咒鍾現了出來。
假如他再不能把握住時機,讓忘川提早一步離開這裡,那他就徹底完了。
於是他連忙將紅熱波注入到忌羈的離子流中,忘川的巖冰屬性造就了她有先天的弱勢,她最怕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