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離剛要開口,忽然雙臂被狠狠地勒住,嵌入血肉的淚痕迫使他鬆開了手。
忘川的腰間也被束住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祭留髮射了微波橋。
笙息在露離的身旁來回遊走,試圖割斷勒住他的微波橋,但祭留在中微子的指令中藏了死命,無論笙息怎樣用力都是徒勞。
祭留對忘川還是手下留情了,並沒有用力將她攔腰搶過來,而是柔韌有餘地將她慢慢拉離露離的身旁。
忘川開始死命抱著露離,但感受到周圍磁力的震盪,加上露離青灰的面色,猜到了祭留在他身上用了死命的微波橋。
他的胳膊很快被勒出了血,外袍上有整整齊齊的斷口。
她正要鬆手,他忽然咬牙道:“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一滴冰冷的汗水啪地一下滴到了她的額頭上,他的雙臂被迫背到了身後。
她的視線開始漸漸模糊,她又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那麼怕疼,可現在他已經遍體鱗傷,卻仍不肯讓她放開,她不捨地說:“我鬆手了。”
“別松。”又有一滴冷汗砸下來。
她大喊一聲,推開了他。
若水瞬間收緊,將露離完整地包裹在裡面。
忘川看到極細的一束光線從若水的傘下竄出來。
而她則被腰間的微波橋迅速地扯到了祭留身邊。
與此同時,向下坍塌的光井慢慢延曲,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四角無限捲曲的平面。
他們停止了下落,穩穩地站在了由光井鋪成的地面上。
只不過雖是地面,可他們四人掉落的地方卻是千差萬別。
由於祭留用微波橋捆著她,因此他們兩人是在同一空間裡,卻不見露離和弗降塵。
祭留收了微波橋,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淡淡地看著她說道:“你是久流的戰士,永遠要記得遵守久流的規矩。”
忘川是在厭惡了這種命令式的口吻,面色冷峻地回絕道:“我不是了。”
“忘川!”祭留喝道。
她不卑不亢地看著他,絲毫沒受影響:“我不是,以後也不會再回久流。”
祭留捏了捏虎口,陰鬱地說:“你沒有權利決定,你身上穿著的這身軍服,代表了你必須是久流的戰士,生是,死亦是。”
忘川想把所有藏在心裡的委屈和不痛快統統喊出來,但終究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只是倔強地揚起頭:“除非你憑本事把我押回去。”
祭留忽然伸出手,她本能地向後躲。
他的手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安靜了幾秒後,訕訕地放下來,“只要你拿到楹漣石,這裡發生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