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像是一條溼滑的魚兒溜進了嘴裡,忘川猛地一激靈,咬住了露離不安分的舌頭。
露離正親的忘我,心裡還覺得自己‘技術精湛’,突然被咬了一下,匆忙退回來,驚呼道:“你怎麼咬我?”
忘川看他一臉盪漾,還用那個靈活又可惡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頓時耳根火燒火燎的,別過臉道:“你無恥。”
露離知道她是第一次,可他也是第一次。
不過她這平時彪悍的性格,只不過用舌頭挑逗了一下,就害羞成這樣,讓他覺得更加反差的可愛,他自當挑起不要臉的大旗,將親密無間貫徹到底。
於是他貼過去臉頰蹭了蹭她,也不管身上快要爛掉的痛,只管風流道:“還有更無恥的…”說著在她的小耳朵上咬了一口,看著她的小臉紅成熔岩,更加心情大好:“記住了,這是我的感覺。”
“你怎麼…”忘川剛想反駁,可一回過頭,便又被他捉住了唇,加深了剛才的那個未完成的舌吻。
若水猛地向內縮了一下,繼而在空氣流波里活波地扭動起來。
在一旁保駕護航的笙息也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在他們周圍一圈圈飛旋。
弗降塵見狀,一邊狼狽地受到若水和笙息引發的空氣流波旋渦的影響,東倒西歪地向下墜落,一邊破口大罵道:“露離你個臭不要臉的,你敢對她動手動腳,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露離終於結束了纏綿親吻,心滿意足地抵著她的額頭,無視弗降塵在外面的謾罵,緊緊抓住唯一的一點時間對她溫存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漂泊,想要有家,有庇護,我…”忽然一陣流波旋渦的冷風襲來,他疼的冷汗淋漓,緩緩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就是你的家,以後無論我在哪裡,只要你心裡有我,相信我,我就一直會陪伴你。”
忘川覺得自己又想流淚了,習慣性地憋著,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緩解眼眶裡的酸意。
他似乎聽到她吸氣屏住,寵溺道:“都告訴你了,以後在我面前不用忍著,想哭就哭,不過…我希望以後你每次哭,都是因為高興,或者至少也是感動,不要因為傷心而哭,那樣我會心疼。”
他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其實我最想看你笑,我從沒見過你笑。”
忘川用力地壓下嗓子裡湧上來的澀意,說:“我不哭。”
他似乎拿她沒辦法,嘆道:“好,都聽你的。你說到做到,那就永遠都不哭。”
忘川從他無底線地開始遷就她開始,總是有不好的感覺,像是一種提前的彌補,她不禁又問道:“我們進入下一地層後,你不會有危險吧?”
露離摟緊了她的腰:“怎麼,捨不得?”
她誠實地點了點頭:“嗯。”
他呆住了,內心一陣狂喜,再一次確認道:“你說什麼?”
忘川沒有猶豫,“我捨不得你。”
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確定,她不喜歡孤孤單單的,她渴望這個人能像他說的那樣,一直陪伴她,不要像她的小白馬和聲聲憂給了她一種被渴望被需要的感覺後,很快離開了她。
“那我儘量活的比你久一些。”大概這是露離說的最欠揍的一句話,可也是他最發自肺腑的一句話。
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能守護她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我信你。”忘川點了點頭。
在信他的這件事上,她覺得很神奇,他經常騙她,可她卻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
而祭留只騙了她一次,那麼多年建立起來的信念基礎就如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瞬間便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