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僱人架馬進宮面君,今日之事太子應該已經得知,會安排好的。
你…不要太好看了,這個世道,太美,或許本身就是一種禍事。”
“我自然曉得,不過如果起舞的話,就必須得把最美得一面拿出來。”
雪女眼中帶笑,看著他,問著他怎麼辦。
張謙看著那笑,也笑了,說道:
“那就你美得傳遍七國,讓七國都知道趙舞,都知道跳舞的雪女,是一個比得上丞相的女人。”
“那個時候就真是大禍臨頭咯。”
“我的劍現在還不夠強,等我變得更強了,或許…不,我一定會回來,把劍架在所有人的脖子上。”
“我明白,男人嘛,總要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或許這是女人的宿命。”
“我倒是覺得,是女人用了一鉤子,吊住了男人。”
“哼哼,你我可鉤不住,一看就是多情客,卻又不留情。”
張謙沒有反駁,靜靜的看著湖面,男人就是如此惡劣,所以不要糟蹋一個好女人。
手臂一伸,把傘遞給了雪女。
雪女低垂著頭,良久才伸手接過,說道:
“要走了?也對,你身上有傷,本就要走,鏢已經送到了,本就要走。”
“鏢在人在,鏢亡人亡。”
雪女噗嗤的笑了出來,沒有抬頭,“我見過人多了,說話的人才不會遵守呢。”
“為什麼不是話驅趕著人遵守呢。”
“那樣的話,漏洞可就多咯,誰知道你會玩什麼花樣。”
張謙注視雪女的側顏,抬腿欲動。
“能不走嗎?”
停下了步子,轉頭看去,雪女還是低垂著頭,撐著傘,張謙把劍抬起,放在了女子的面前,低垂眼簾說道:
“這把劍是我用來闖蕩七國的利器,如果你拿走這把劍,我也無可奈何,只能在這小小的天下駐守。”
………
寒雨朦朧,漸漸染溼了衣角,模糊了視線,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劍上,又離開,輕輕的點向了額頭。
“蠢才,蠢才,沒了劍,你擋不下七國。”
寒雨模糊了景緻,一個少年在水汽薄霧漸漸遠去。
朦朧的霧中,傘下女子看著這湖,輕輕說道:
“世人皆羨郎才女貌,卻不知悲多喜少。
美麗的女子,總是看著那人滿身的才華,卻不知那人總是著眼的是天下。
可這美麗的女子,卻總是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