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待了幾個時辰,張謙服下了藥,感覺身體暖暖的,經過真氣一帶,甚至能感覺到經脈,面板都隱隱有癒合的徵兆。
還真是神奇,這個世界的中醫好像更為神妙,竟然用真氣作為藥引。
他不知覺的想到了小時候見過一面的醫家,不知那醫家能否生死人肉白骨。
“想什麼呢,走啦。”
雪女苦著一張臉招了招手,剛才喝了那藥,真是苦的入了心喉,還好拿了幾個蜜餞送藥,不然都不知道會不會吐出來。
鼻子中全是藥味,這地方還真是不想待了。
雪女一把拉住行動不方便的相公,急衝衝的衝出了門,尋了個方向,眼睛亮著走去。
張謙笑了笑,又收攏一下笑意,最終由著她帶路。
雪女之前的問路可不只是問了藥房,什麼胭脂水粉,布裝,首飾,全都問了個便。
自然,這一路下去,逛逛,買買,把張謙出門押鏢帶著的錢糧灑出,再收穫一堆張謙看不上的東西送回了客棧。
逛胭脂水粉的時候,張謙心中好奇這化妝的本事,向著雪女討教。
雪女眼睛轉了一圈,笑嘻嘻的給了他化了個妝,一個滿臉鬍子,發粗散亂的大漢,名約,張飛,翼得兄耶。
哈哈哈哈,雪女笑出了淚花,她早就覺得這才配得上這個名字了。
張謙無奈的一笑,不過照了照銅鏡,腦中若有所思,這化妝之術,好像還挺有用的啊。
燕國地處偏遠,是有名的苦寒之地,以易水之寒最為有名,不過燕國也有寒雨頗為凍人。
旁晚,不見日光垂落,只有霧濛濛的天,下著薄雨,蕩著水汽,兩人都經過了半日的遊玩,回了客棧吃過了晚膳,又來到了穿過薊都的河畔消食。
張謙撐著一把油紙傘,抓著劍,為身姿曼妙的同行人,遮雨。
河畔一片青綠,腳下石塊都一塊一塊的壘起,並不平整。
走走停停,最終又在河口停下。左右兩邊各栽著一株柳樹。
雪女露出淺笑,走到了柳樹邊,一抹惆悵不知為何的湧上了心頭,側目看向撐傘的張謙,這人還是一副不苟顏色的樣子,思慮之色濃重。
輕聲問道:“怎麼樣?”
張謙走上兩步,徹底把寒雨擋住,說道:
“一個昏庸,無膽的君王,一個聰明,有野心的太子,一個權勢大握的雁春君。
想通了很多事,我們能活到這裡來也不全是命數。”
“命數…”雪女眼中露出迷茫,說道:
“如果真的有命數,那麼我的命數就是現在的下場嗎?你說這世上大丈夫這麼多,怎麼兩國之間的命運卻由一個舞女來承擔?”
張謙張了張口,最終捏緊了玉淵,扶穩著傘,輕輕道:
“不如,遠走高飛,不再管這事世。”
雪女輕撥了下柳葉,柳珠水輕飛,迷茫之色消散,轉顏笑道:
“不過,如果能少死些人,好像這樣的命運也不算太糟糕。”
決定了嗎?決定了。
張謙注視雪女眼睛,內心輕嘆,語氣不在輕,平鋪直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