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講就潔身自好,像你這樣的儒家出身,怎麼會留連風月之所?”
張謙品了口酒,好整以暇望著那名公子哥。
卻見公子哥笑了一聲,儀態不變,說道:
“儒家講究修身,在我看來,潔身自好嘛,不髒又怎麼潔呢。”
說著,公子哥還拉拉長擺,左看右看。
這便是韓非?這個世界的韓非,不知道怎麼形容,不過很有趣,張謙笑了一聲,沒有多言。
韓非這時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叫張謙,是趙國黑虎鏢局的小鏢頭對嗎?”
透露著智慧的眼珠子看了過來,公子哥勾起淺笑,彷彿一切盡在手中。
“是又怎麼樣。”張謙瞥了他一眼,繼續品酒。
不是,這位仁兄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韓非看著少年杯中酒一點一點被飲盡,深感痛惜。
何為蘭花釀,自然是紫蘭軒主人親手釀造的美酒,香醇動人,不過這樣價值至少十金的酒,卻被那少年一口一口的暴殄天物。
喝酒自然得飲,咂咂嘴,感慨出一口酒氣才對,韓非聞著酒味,做了一套動作,就感覺自己像是已經醉了。
“你雖然外穿長衫,內裡卻依舊穿著窄袖貼身的衣物,證明你是一名江湖客,不過江湖客可不會那麼在意儀容,這樣的穿法,只有在趙國流行。
雖然如今已經朝夕令改,但是習慣也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
韓非仰起頭,平淡的望了一眼過來,隨即正經危坐,輕緩的給自己倒一杯酒,笑道:
“你的短靴,為獸皮皮革,內裡被縫紉了獸毛,外面乾裂,最重要的是,兩隻皮靴近腳裸的地方,磨損很嚴重,這應該長期騎馬才有的痕跡。
看來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張謙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由於姿勢的原因,寬袖滑露,露出了貼身的裡衣,眼睛止不住的往軟榻下看去,雖然看不見,不過料想不差。
抬頭看向韓非,對方正眼巴巴的看著他酒壺,酒杯已經空蕩蕩。
無意義的笑了,說道:
“你猜錯了。”
“額…”韓非一個挺立不穩,差點撲倒。
“那裡錯了?”
“你的推測很對,不過這些不足以猜出我的身份,是他們告訴你的嗎?”
張謙舉手指了指上方,意味不言而喻,在紫蘭軒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秘密的。
韓非眨了眨眼睛,嘆氣的笑了,說道:
“張兄高見,我一回府便發現了送來的紙條,上面可是包攬廣闊啊,對於一個在韓國之外的遊子來說,這份情報真是彌足珍貴啊。”
“看來他們也下注了你,分頭下注,穩贏不賠啊。”
張謙閉上了眼睛,似乎對於這些並不感興趣,專心聽曲。
此時的曲子意味一變,變成了菲靡廝磨,男男女女,最是燒人。
“不過張兄,雖然我早已經有了訊息,但是我亦有三成把握,你便是張兄,只要三成,便是確定。”
韓非沒有在意少年的態度,對於他來說,面臨失敗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況他還未敗。
張謙沒有說話,晃悠著小腿消遣,直到…身旁屏風一抖一動,隨著用力一衝,往他這邊拍了下來。
手指躥出,一指定住,張謙無奈的睜開眼睛,掌心發力,把屏風推了回去,耳邊聽著另類的和絃,說道:
“看來我挑一個不好的位置。”
“呵呵,這是韓非的不對,霸佔了美姬的位置。”
張謙挺起身,盤腿而坐,沉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