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青天色月白長衣,沿著階梯下到最底的大堂下。
只是睡到了這個時辰,整個大堂已經大變樣子。
操勞一夜的美姬們還得拖著疲憊的身軀,不停的搬搬抬抬。
天花板掛上連鍛紫色燈籠,位於階梯的最中央放上一個巨大的舞臺,正有侍女掛上遮擋視線的粉色紗帳。
大堂之中原本可供跪坐的床榻現在被分離,錯落在整個大堂之內,上面鋪著鬆軟的皮革,還有屏風阻擋身旁人的視線。
“這樣一個座位,要個十金不過分吧。”張謙搖頭失笑,攏了攏袖子,扎進了女人堆裡。
吃白食,要有吃白食的覺悟。
……
晚上到來得很快,紫蘭軒內,白日看不出什麼奇特,但是到了晚上,紫色的燈籠點起了火燭。
朦朧如夜空般的紫色籠罩著上空,又經過了一片片的薄紗,散發粉色的光輝。
這樣的火燭照的人有些暖,讓心靈有些躁動,卻又不敢大聲喧譁,怕擾了片刻的清淨。
這時候穿著清薄的美姬作用就出來了,籠罩一個個粉色紗帳之內傳出竊竊私語,嬌媚的笑意。
這樣的一個座位,價值百金不為過,張謙也位於一個紗帳之內,枕著頭,旁邊是案桌,上面放著價值一金的蘭花釀。
此時那名琴姬已經上了臺,可惜沒有看見她的真容,不知紫女姑娘的妹妹是否如她一樣如同一朵花般知弦心意。
斷裂的針線聲傳來,周圍了有了片刻的安寧,那名舞姬在試琴,隨後又被一陣陣的熱潮淹沒。
在這樣的環境裡,可不好彈琴,因為客人們可沒心思聽所謂的琴音。
張謙耳廓動了動,笑了,隔壁竟然那麼猴急,已經開始脫衣服悉悉索索的動了。
這時流水清泉般的琴聲傳來,讓人一下子變脫離所處的環境,似乎聽到了幽遠的自然聲音。
張謙拿酒的手愣住,抬頭看去,只能看見舞臺之上一道身影正在隨弦而動,身姿婀娜,優美。
就連他,也遮蔽了周圍所有的聲音,安靜的聽著這一首曲。
紫蘭軒內,懂行的客人都撇下美姬,添了杯酒,閉上眼睛搖搖晃晃。
雕刻著花瓣的大門處來了一位遲到的客人,馬車剛到,他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幾步越過了大門,一下子闖進了這片神秘幽遠的世界。
閉上眼睛聆聽會,露出沉醉的表情,鼻子抽動,聞到了空中略帶鹹味的汗溼味,勾出一絲回到家的笑容。
韓非從舞臺饒了一圈,暗自苦惱,被紅蓮這個小丫頭纏住一些時間,導致現在都找不到座位了。
他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襯,繡真金線,內襯為純白,腰掛著一塊玉壁,絲料上乘,紋理分明。
找了一個看似還算空擋的座位,想著對方應該不介意與人拼座。
小心的掀開紗帳,望向裡面,還未看清裡面場景,一塊貼身的褻衣就拍到了臉上。
“嗯~什麼人這麼沒眼力見,不知道老孃正在忙活嗎,被你一嚇,都軟了。”
“抱歉,抱歉。”
拿下褻衣這時才看見兩個身影在案桌的遮掩下起起伏伏,一段凝脂玉般的手臂正用力的抓著皮革。
真是不成體統,韓非不捨的連連躬身退後,起身之後才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