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太平見曾經的匪寨已然大換面貌,一切顯得井井有條,給他的感覺倒是更像踏入軍營。
聚義廳,李太平見到了王府老管家,看到了許多王府老卒,一瞬間他便明白了。
只見老管家笑呵呵的迎了上來,剛要客氣幾句,卻又忽然皺起眉頭,一把拉過李太平的手說道:“怎會如此,是誰幹的,老夫這就點齊人馬……”
李太平忙道:“老總管消消氣,太平現在可是因禍得福,由武入文了。以後就是讀書人了,可不能動不動打打殺殺的。”
老總管盯著李太平半晌說道:“連王爺和不問也惹不起嗎。”
李太平知道老總管不得確切訊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由點了點頭,卻沒有說是誰。
老總管苦笑道:“怕是太平到了東都,別人都能忍得,木頭人卻忍不得。”
李太平搖了搖頭:“不忍也得忍。報仇不急,木頭人得先陪我登山接媳婦回家。”
三驢子看了看面色毫無變化的獨孤清清,這才笑道:“接聖人一劍可娶九天飛狐,這事早在江湖傳開了。太平是打算讓俺家未來姑爺,幫著出手。”
李太平拍了拍身後劍匣,苦笑道:“這東西對我來說就是個習慣,是個擺設,屁用沒有。”
“大哥還在平亂,無暇分身。二哥那兩下子,怕是山都爬不上去。想來想去,也只有木頭人適合了。”
老總管微微一笑:“想來王爺一定高興的,畢竟接聖人一劍,定然獲益匪淺。不問那兒,也不是問題,對於你這個弟弟和弟媳,可是很認可的。”
說著,還特意看了一眼獨孤清清。
卻見獨孤清清淡淡一笑,望著老總管說道:“大郎這次可是信心十足的。畢竟連打手都找了兩位,沒理由接不回九妹。”
眾人聊了一陣,便見鯰魚頭一邊摘下圍裙,一邊瘸著腿走了進來。
“太平來了,叔可是給你留了驢三件。年輕人更需補一補的。”
鯰魚頭的話,讓雲淡風輕的白衣小娘,也要頰升緋紅。
李太平依舊能吃,獨孤清清已經見慣不慣,沒什麼好驚訝的。可老總管他們卻有些受不住了,倒不是怕李太平把他們吃窮了,而是怕這小子吃出問題。
當李太平盛到第八碗時,鯰魚頭實在忍不住了,不由皺眉道:“叔,曉得驢肉香,可也不能這麼個吃法,這是會吃壞身體的。”
一旁的老總管也勸慰道:“現在不比從前,不能這麼吃的。”
李太平面露尷尬:“自打棄武從文,也不知怎的,飯量卻翻了一番,吃多少好像都沒個夠。不過,諸位叔伯放心,絕對吃不壞的。”
其實,李太平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為什麼吃了那麼多,吃那麼久,這副身子也不見胖,反而還瘦了幾斤。
不過,吃終究沒白吃,走路不靠拐了,也不卡跟頭了,就算繞著上善湖從早跑到晚也不帶喘的了。
很神奇,吃進去的那些東西,最後都跑到哪去了。就算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健壯,這也很不合理。
李太平有時候甚至覺得,就算一頭大象擺在面前,他也能囫圇個吞下去。
一開始李太平還是很擔心的,可是這麼久也沒發生什麼特殊變化,也就不在意了,反正僅憑吃,他是無法把自己吃窮的。
吃過飯,獨孤清清藉口有些累了,獨自客房休息去了。
老總管只是微微一笑,他對眼前的天之嬌女很滿意。宗師修為怎麼會累,又不是大戰三日夜。這麼做,只是為不該聽的話,便去聽罷了。
李太平和老總管來到教場,看著三驢子一刀一槍的傳授武藝,不由說道:“王爺未雨綢繆,太平理解。可是有必要弄出這麼大陣仗嗎。”
老總管笑道:“太平在大興城為官,不知現在的大乾官場如何?”
李太平搖了搖頭,苦笑道:“想幹事又有本事幹事的,幹不了事。啥也不懂的,卻在瞎幹事。”
老總管笑道:“鯰魚頭弄吃食一絕,王爺就讓他負責王府灶房。你救下的那個翠花,行事果斷,還識文斷字,現在已經是王府裡的大丫鬟了。”
李太平扭過頭,望著老總管笑道:“大總管是想告訴太平,王爺曉得專業的事就讓專業的人來幹,有才的人要不分親疏,大力提拔……”
老總管笑道:“不嫉賢妒能,識人善用。王爺蝸居東都,實乃大乾朝的損失啊。”
李太平想起那個肉山一樣的福王,不由說道:“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為人所不能為。王爺這是要在東都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