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想奪天下,只需要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便可豎起大旗。
陳家人的天下,陳家人坐,倒是名正言順。福王此人年輕時能征善戰,如今忍氣吞聲幾十年,足以說明其城府之深。
老總管笑道:“王爺說了,此事要瞞,卻不能瞞著太平。因為太平與本王一樣,心繫天下萬民……”
李太平搖頭嘆氣道:“可惜太平現在武不成文不就,幫不上王爺。”
老總管笑道:“太平自謙了,只要太平願意幫王爺一把,天下大勢便站在王爺這一邊。”
李太平曉得大總管的意思,福王要的是他李太平身後站著的那些人。不過李太平並未打算和老管家多說,雖然他很想弄死老皇帝,因為即便要談,那也應該與福王好好聊聊。
老總管也是個明白人,不由笑道:“太平不妨明日再走,沒事可轉一轉咱們龍門寨。”
現在的龍門寨名義上雖說還是匪寨,可只要到寨子裡轉一圈,明眼人便能看出蹊蹺。
軍營,可軍營又如何,誰會在意呢。這裡吃得飽,還有月銀可拿。生逢亂世活著不易,活著還能有個盼頭,就更不易了。對於落草之人來說,龍門寨就是最好的歸處。
入夜前,李太平看到,近千匹戰馬被人護送著進入山寨。那是草原上的戰馬,每一匹都金貴著呢。只從這一點便可看出,福王下了血本,要動真格的了。
李太平看著那些戰馬交到老總管手上,然後他又看見兩人才能抬動的大木箱,擺滿了教場。
三驢子走上前,撬開木箱,便見兩名老卒興奮的取出蠟紙包裹的大包。
撕開蠟紙,落日餘暉灑落,便見耀眼奪目。
李太平瞪大了雙眼,看著三驢子著甲,看著老卒給戰馬披掛。
具裝重甲,難道這些都是,李太平直感頭皮發麻。
初略估算,起碼有數千口大箱子。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打造出來的,大前朝數百年也不過才打造出六千具裝重甲。
老管家笑呵呵的來到李太平身旁,彷彿曉得李太平所想,不由笑道:“兩千八百套,王爺到東都那天便開始準備了。”
“太平你看,三驢子穿上那套重甲是不是很合身。”
斜陽下,將軍馭馬人立,槊鋒耀眼,大有鄙夷天下之勢。
“馬披掛,人著甲,二百老卒便敢衝擊鐵摩勒一萬虎師。因為他們曾經是大乾重甲騎兵,曾經在王爺的帶領下,橫掃草原。”
“當三千重甲,再現世間,太平覺得何人能擋。齊王嗎,還是拓跋迥,還是善守的老將軍彭庚切。”
“太平應該曉得,大乾善守者彭庚切也,那麼太平可知,大乾善攻者是哪位。”
李太平看到瘸了腿的鯰魚頭著甲上馬,興奮大吼著馭馬狂奔,馬槊生風似乎能刺破斜陽。不由扭過頭,望著老總管笑道。
“看來天下善攻者,非王爺莫屬了。”
老總管正色道:“王爺這些年聲色犬馬,把自己吃成一座小山。還不是當今聖上心中忌憚,總想找個理由弄死王爺。王家老二頭些年如此逼迫王爺,想必太平也猜到是為什麼了吧。”
李太平點頭道:“去鑄劍山之前,我會跟王爺好好談談談。”
老總管見李太平皺眉點頭,便曉得,所做一切沒白費,這小子可算往心裡去了。李太平回到客房,剛要推門而入,便見隔壁門開,白衣有笑。
“聽了,見了。想好啦。”
獨孤清清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