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給他續酒,而是給他倒了杯牛奶,推過來。
“你不像是會飲酒的人,喝杯牛奶如何?”
江爾梵還是挪了過來,忍不住抱怨道:“霍先生,怎麼會有人在酒館喝牛奶。”
男人給自己倒是又續了一杯酒。
“他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把柄還在我這裡,至於其他你想知道的,也可以問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
“這叫什麼?遊戲裡那種新手時期的保護人?”江爾梵聯想到一些有趣的東西,他有時候看起來冷,有時候又會冒出那麼一兩句冷笑話。
通常其他人都感受不到笑點,只有他自己覺得蠻有趣。
此刻在場的另一個男人莫名對上他的視線,眼睛透著笑意,“啊,是可以這麼說。”
江爾梵愣了下,雙手環著杯身,抿了口牛奶。
隨後說道:“我也不是新手期,這麼比喻好像不太對,更準確地來說是渡劫期?”
男人往後靠在櫃臺上,作出邀請,“避劫也好,避難也好,都可以來小酒館。”
江爾梵悶聲笑起來,“我是您的第一位客人嗎?”
“您一直是我的客人。”
閑聊的時間過得非常快速,讓人覺察不到時間的流逝。
還是霍先生先說道:“有個人一直在店門外張望,想必是在等人。”
“嗯?”
江爾梵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對方示意他看手機。
他低頭一看,看見了金宇給他發的一連串訊息,最新的一條是,“江哥,你什麼時候結束跟我說,我就在這附近,正好接你。”
看完訊息,江爾梵笑著抬起頭,在走之前他想付款,被半推著出了門。
只來得及留下一句,“謝謝款待。”
走遠了幾步,江爾梵往回望,看見他站在藤蔓旁邊,幾乎要隱匿其中。
金宇原本撐在車邊,一眼就看見了人,“江哥,這麼巧。”
“還巧呢,你這麼大個人,不會以為我看不見吧?”江爾梵打趣道,拉開車門彎身進了車裡。
“我家那不是最近裝修嗎?我尋思著,幹脆一起接您回去,一舉兩得。”
江爾梵搖了搖頭笑道。
“走吧,客房還有你的位置,不用擔心。”
“好咧。”
他們這邊歡聲笑語,小酒館依舊冷清。
霍先生站在店門外,望著車子逐漸駛遠,此時暮色已至,天空照下來的光彩不多,藤蔓又提供不了亮色,整個色調趨近於月光本身。
他站了會,走近酒館裡開了盞昏黃的燈光,手撫摸在面具之上,沿著邊緣一點點移開,完全將臉面顯露。
半張臉是燒傷之後的痕跡,而另外半張臉完好如初,眉目深邃,英俊非凡,他的神情映照在暖色燈光下,顯得異常柔和。
今日他的心情確實不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人,盡管只能以醜陋的面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