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手停了一下,看向葵花:“可我覺得他只是在道謝。”
葵花想到剛才憐南眼中淡淡的笑,看著一臉不在乎的林燦,最後只能回了一句:“......可能吧。”
唯一確定的是,你們都挺喜歡自欺欺人的。
電梯開啟,葵花按了一下車鑰匙:“走吧,我開了車,送你回去。”
林燦上了葵花的車,坐在副駕駛上,開啟了面前的遮陽板,想用上面的鏡子看看臉上是否有傷口。
遮陽板開啟的一剎那,一條藍寶石項鏈突然垂下來。
林燦開口:“......葵花。”
葵花開著車,不經意轉頭:“怎麼了?”
天色徹底暗下去時,外面又開始下雨了。這一次不僅下雨,還開始打雷,伴隨著轟隆隆隆的聲音,天空中一道閃電比一道閃電響。
“轟——”
屋子裡唯一亮著的燈也黯下去。
憐南一怔,明白是停電了。
他也沒有動,只是走到窗戶邊拉上了窗簾,窗簾拉上之後,室內更暗了,一點光都看不見。憐南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睛用了很久才習慣。
等回到沙發上之後,憐南垂上眸,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他下意識擋在林燦面前,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清楚林燦是因為他去找的宋津言麻煩。
林燦打宋津言的時候他已經阻止不了了,宋津言的他剛好能夠攔下。
他無意讓兩個原本的朋友因為他反目為仇。
他本來也不想把任何人牽涉進他和宋津言的事情來,a城很冷,和宋伯母見面後的每一天他都呆在房子中,他有考慮要不要搬個房子,聽說不遠的地方引進了地暖,冷的時候也可以很暖和。
但也只是想一想,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搬。
要怎麼樣才能放棄宋津言呢?
憐南想了許久,想不出這個答案。
他的心只是從喧鬧變得安靜,但沒有一刻,沒有一刻他真正地想要離開宋津言。死亡都不曾剝離他愛人的靈魂,現在的他要做什麼,才能救救自己?
如若最壞最壞的,宋津言真的愛上了別人,真的同別人結了婚,第一次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憐南想沖到宋津言面前不管不顧說出一切,想哭想鬧,沖天的委屈盈滿他的□□和靈魂。
第二次依然如此,第三次還是如此,然後是第四次,第五次......
可直到第無數次,憐南都沒有開啟房門,更遑論沖到宋津言面前。
那段時間裡,他總是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方向,偶爾會飛過一兩只小鳥,很少很少,更多的是陰暗的天色和灰撲撲的雲。
明黃的小鳥像是這一個月下來唯一能慰藉心靈的幻境。
“轟隆隆——”
一道巨大的閃電閃過,一瞬悶悶的光劃過憐南緊閉的雙眼,隨之而來的外面略微有些急促的敲門聲:“咚——”
“咚——”
“咚——”
停電了,影片上並沒有顯示外面是誰,憐南只以為是葵花他們回來了,開了門。
一雙熟悉的丹鳳眼和憐南對上眼神。
是沒有戴眼鏡的宋津言。
關於眼鏡這個事情,宋津言其實沒有什麼度數,是因為有一次他們看雜志的時候,憐南對著一個男模特說這個模特戴眼鏡真帥,取下來就一般了,說著憐南從宋津言懷中轉過來,小手挑起宋津言的臉,眯起了眼。
宋津言便從那時候戴眼鏡到現在,是沒有什麼度數的那種眼鏡。
憐南迴神,看著對面的宋津言,也沒有說話。
宋津言手中拿著蠟燭,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停電了,可能要很晚才會來電,你需要蠟燭嗎?”
憐南本來想拒絕的,但還沒開口,腳上就掛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他低頭,發現是小貓跟著宋津言一起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