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年紀輕輕當了尚書,杜淵哪裡能得閑,趙酒鴦也不肯經常催她去見別人,是故此事又拖了一陣子,直到太子回來。

大召此次與西梵大戰取得勝利,破了幾城,西梵恐怕是要休養幾年了。趙權自是開懷大笑,他原先設想的,是讓杜淵幫趙河明鞏固位置,安穩繼承皇位並輔佐他當個好皇帝,如今已是遠超他的設想。

趙權不禁多看了幾眼杜淵,點了點頭,心道他的寶貝女兒不愧是他的女兒,眼光與他一般好。趙權心裡頭高興,又對趙河明和杜淵大賞一通,只是杜淵才升的尚書,便沒有再升她的官職,只是眼裡的器重誰人都能瞧見,誰都明白,杜淵今後怕是要當丞相的。

跟著趙河明回來的一眾將士也都論功行賞,李思身份特殊,許多大臣覺得不妥,趙河明和杜淵皆替她說話,覺得李思能在戰場上獲得眾多軍功,豈能因女子身份便通通抹去?趙權順水推舟,便將這人情賣給趙河明,也不封李思為將,賞賜一番,將她編入趙河明的侍衛隊伍裡。

李思軍功不少,徑直當了趙河明的侍衛長,只等下次機會來臨。

趙河明如今太子之位算是穩如磐石,趙權便點了姜寧作太子妃。訊息一出,趙酒鴦最先坐不住,不等杜淵進門,就走過去說道:“你可知父皇點了誰作太子妃?”

杜淵自然也知曉此事,將門關上:“姜寧。”趙酒鴦趕緊撇清自己:“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父皇自己想的。你再不見她就來不及了,我替你安排罷。”

杜淵看了她一眼:“來不及什麼?你難不成想讓我帶她私奔?”趙酒鴦瞪了她一眼:“天還沒黑透,就開始做起夢來了。我只是想讓你在她成為咱皇嫂前去將話說清,以後宮裡見著了也不尷尬。”

杜淵點頭應著,趙酒鴦便去安排了。杜淵甚至有些覺著,如今見不見姜寧於她而言並沒什麼,反倒對趙酒鴦來說,是件大事。她原本想同趙酒鴦說,不必再見了,可她又怕趙酒鴦多想,只得由著她。

既然有了指親一事,趙酒鴦請姜寧來公主府一事也順理成章。杜淵休沐的日子便見著了,杜淵見躲在遠處的萍兒,輕輕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姜寧:“聽聞皇上有意指親,你可有什麼想法?”

姜寧搖了搖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多想什麼?”杜淵想了想:“若是你不願意,我或許能幫你想想法子。”這的確是杜淵心中所想,她雖然對眼前的姜寧沒有情愛,可她對年幼的姜寧始終忍心不下,她想到那般純真善良又有些偏執的姑娘被逼著成親,便想幫上一幫。

姜寧轉過頭看著她,最終依舊搖了搖頭:“順了他們的意,也沒什麼不好的。”杜淵動了動唇,將嘴邊的話嚥下,她覺著姜寧與兒時還是不同,她本以為姜寧若是不喜之事,便不會這般輕易罷休。

杜淵沒再就此事多說什麼,反與姜寧又聊了一會兒詩詞,也不知是她心境變了還是如何,她總心不在焉,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掛念竟只是虛妄。

姜寧走後,趙酒鴦回到屋裡,看著還在出神的杜淵,以為她想著姜寧,便不大高興,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肩:“怎麼?還在想呢,人家這時都該到家了。”

杜淵搖了搖頭:“我如今都搞不清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或許是個太自私的人。”自私到在意姜寧為何長大了與兒時如此不同。

趙酒鴦不知她想法,見她緊皺著眉一副難解模樣,走到門口將人都退散,將門關上:“能說給我聽聽嗎?”

杜淵從懷裡掏出那塊帕子,趙酒鴦看著這熟悉的帕子,心提了起來,她害怕杜淵見了姜寧後變了主意,就不要自己了。杜淵一邊摩挲著帕子,一邊說道:“我與姜寧兒時有些情誼,當日進京實則也有些想要尋她的念頭。只是陰差陽錯,與她也是有緣無分,我也不敢再與她相認,怕耽誤了她今後的生活。”

“只是今日與她相談,卻覺她似乎與我想得並不一樣。我甚至弄不清,我心心念唸的到底是她,還是我想象中她該有的模樣。”

趙酒鴦聽到這,大致有些明白過來:“你是說你喜歡她兒時的模樣,卻不喜歡她如今的模樣?”杜淵看著她,點了點頭:“我一早便知如今對她沒有情愛,可我總是放不下兒時的她,我甚至都不知該如何與她將事說開,或許與她說了也無用,我放不下的從來都不是她。”

趙酒鴦聽了,不知該喜該憂:“那她兒時是何模樣?”到底是什麼樣讓她這般念念不忘,甚至都想不起自己來。

杜淵嘆息一聲,便開始回憶起初次見“姜寧”的情形來。趙酒鴦越聽,眉頭越是緊皺,這故事明明是她與杜書媛兒時的事,怎麼被姜寧搶去了?趙酒鴦徑直將她手中的帕子搶了過來:“這是她送你的?”

杜淵搖了搖頭:“我們當時還小,也不知那一別就多年不能相見,也沒留下任何信物。這是我後來總是想起她,便自己繡的。”

趙酒鴦有些詫異地看著杜淵:“這是你自己繡的?”杜淵見她有些激動,沒再往下說,只點頭回答她:“我照著她兒時的模樣繡的。”

趙酒鴦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那繡著的姑娘,雖然還是看不出什麼,可心裡已經明白,八成是杜淵認錯人了,將帕子往桌上一拍:“你這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是我!”

杜淵一臉疑惑,有些不信:“你兒時去過松江?”趙酒鴦哼了一聲,對杜淵這認錯人的行為十分不悅:“我何止去過,你抱著哄了半日的小姑娘便是我。我們一起玩了三日,我便回京了,自打那以後,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總想跑出去找你,可父皇母後不讓,看著我不讓我出京。你倒好,竟是將我也給認錯了。”

杜淵還是有幾分難以置信,她從未想過趙酒鴦就是兒時的姜寧,畢竟她早有個心上人,還戰死沙場了:“你心上人不是已經死了嗎?”趙酒鴦氣得不行:“你心上人才死了!”話音剛落,便覺不對,又趕緊朝一邊呸了兩聲。

杜淵見她這般激動,想來不是同她鬧著玩,真是自己認錯了人,可總還有些沒想通的:“你不是還在院裡給心上人立了個衣冠冢嗎?”

趙酒鴦一聽這個,越發來氣:“那還不是你告訴我杜書媛已經死了,還給我畫了一幅破畫,我回來後就將畫挖出來了。”

杜淵聽到這,哪裡還有不信的,只是十分震驚,愣在那兒半晌沒說話,在心裡想著趙酒鴦便是“姜寧”一事。趙酒鴦以為她還不信,又接著她方才說到一半的話繼續往下說,說了幾件她們兒時的事,杜淵有些激動,站起來要過來抱她。

趙酒鴦並不是頭一天知曉她就是杜書媛,是故已然沒有她這般激動,見她過來還有些氣性,將她推開:“你都認不出我!”

杜淵有些愧疚,也有些無辜:“你那是同我說你叫姜寧,我以為小孩兒沒那般心思另編個名字,便只顧著找姜寧了。”趙酒鴦瞪了她兩眼,將這些日子藏在肚裡的委屈都撒在她身上:“那我若是告訴你我姓趙,可不就告訴你我是公主了?”

杜淵點頭認錯,隨即又想到什麼:“我記錯了名字,找錯了方向。可我一直唸叨著兒時的姜寧,你怎也沒記起,我或許心裡念著的是你?”

方才還理直氣壯的趙酒鴦頓時氣焰消了大半,卻仍舊叉著腰,仰著頭:“我貴人多忘事不行嗎?我一心記著你,哪兒能想得起來自己隨口說的名字叫什麼。”

杜淵見她眼睛泛紅,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是是是,是我不對,枉我自詡聰明,誰知心上人明明就在眼前卻認不出,是我大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罷。”

趙酒鴦見她如此,越發委屈:“我以為你早忘了我,都不敢跟你提起兒時的事,還想著等你忘了別人再來將我放在心上。我一直都在等你。”

杜淵將人抱進懷裡:“我知道,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所有事都聽你的,絕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好不好?”

趙酒鴦埋首在杜淵肩上,回答的聲音也被蓋得悶悶的:“你本來就聽我的。”杜淵輕輕撫著她的背,哄著:“那你說如何?”趙酒鴦想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著杜淵,臉上還可憐巴巴地帶著幾滴淚珠:“我想你再娶我一次,真心想娶的。”

杜淵低頭看著頭,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這話應該我來說才是,你願意嫁給我嗎?”趙酒鴦點點頭:“我想了很多年了。”杜淵在她額前親了一下:“我也想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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