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麼辦?”
“我他媽怎麼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一向以儒雅隨和自居的海銘,撕破笑面虎的偽裝。重重甩掉寧重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這幾天接連不斷的破事攪得他焦頭爛額,軍部布在豐鎮和殘陽閣的探子被接連拔除,上頭施加的壓力讓他寢食難安。
突然從兩人身後的會議室傳出一陣渾厚的鐘聲,任重、海銘狐疑的對視了一眼,會議室牆上哪個巨大的古舊老鍾,早幾年前就走不動了,一直被當做裝飾品擺在會議室。怎麼今天突然響了起來?
“老師”
兩人慌忙跑進會議室,任重看見掛在牆上王剛的屍體,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嘴裡發出悲愴的慘叫聲。
王剛四肢像受難的耶穌一樣,被高高架在在身後的柱子上。猩紅的鮮血從柱子上緩緩滑落,鮮血打在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天花板昏黃的吊燈打在他頭頂,像某種儀式,透出一股格外詭異的神聖感。
“是我平日裡對你們太過仁慈了嗎?”
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驚醒了呆住的任重、海銘,兩人面帶驚恐的看著棲在窗戶上的葉瑾晨,他拎在手裡的刀子還在不停地滴血。
“讓你們產生錯覺,覺得可以欺瞞、騎到殘陽閣頭上。當初是你們自己主動求上門來找我們合作,我們閣主心地善良便答應了下來。現在翅膀硬了,竟然想對我們閣主下手。有些話說多了就沒意思了,這次我可以放過你們,但下次你們要是再敢耍什麼花樣傷害到我們閣主,休怪我翻臉無情。殘陽閣和軍部的合作到此為止,從今往後再無瓜葛。”
葉謹晨一走空氣中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失,任重、海銘滿頭冷汗,大口喘著粗氣。
海銘看著王剛的屍體,心裡泛起陣陣涼意,葉謹晨下手殺了王剛,沒理由會放過自己的老師林棟。
“任重,我不管你說我自私也好,混蛋也罷,你我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我可不想賠上一家人的性命。”
任重還沒有從王剛死亡的打擊中抽離出來,他無力的看著海銘,面對葉謹晨他同樣惶恐害怕,他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葉瑾晨從軍部出來,直接回了家。看見房間裡躺在床上安靜看書的秦曼,身上陰冷寒意瞬間散去,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秦曼抬頭看見端著藥碗走進來的葉瑾晨,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內心合理性懷疑,院長是不是乘自己生病,故意在整她,濃稠苦澀的淡黃色藥水,不論從外觀還是味道,都讓人打心底噁心、想吐。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先放這兒,等會我自己來就好了。”秦曼無奈的看著喂到自己嘴邊的湯匙,她伸手去接藥碗,但是被葉瑾晨躲開了。
“你的身體要是有三歲小孩好,我也就不用這麼擔心了。”秦曼剛醒過來,身體非常虛弱,走兩步就喘的厲害。
“再說,你確定你會把藥喝掉,而不是餵給斯莫?”
葉瑾晨說完,秦曼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把藥倒掉動作太明顯,秦曼擔心會被葉瑾晨發現,鞭偷偷把藥灌給了斯莫。斯莫作為一隻吸血鬼蛇百毒不侵,拉拉肚子還可以清理清理腸胃。只是苦了斯莫,在秦曼的壓迫下,不得不喝下這麼難喝的東西。
“小晨,我想出去走走。”秦曼瞥見庭院的花開的正豔,心裡癢癢,這幾天一直憋在房間裡可把她悶壞了。
“不行,院長說了,你現在還不能曬太陽。”葉瑾晨一口回絕了秦曼。
“院長明明說的是,日頭毒的時候最好不要出門,什麼時候說過不能曬太陽了?”秦曼嘟囔著嘴,輕輕搖晃著葉瑾晨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小晨,我都快悶得頭頂長蘑菇了,就一會兒,一會兒行嗎?”
秦曼那雙像小鹿一樣水靈靈的眼睛,期盼的看著葉瑾晨,面對秦曼的撒嬌,葉瑾晨毫無招架之力,只好妥協答應了下來。“好吧,就一會兒。”
葉瑾晨讓下人在庭院放了一個巨大的遮陽傘,還有一張躺椅,躺椅上面鋪了厚厚一層軟墊。他把秦曼抱下樓:“要是覺得不舒服,記得趕快叫人.”
“知道了,管家公,快去忙你的吧。”
利森堆了不少事等著葉瑾晨處理,他看秦曼狀態還不錯,便放心離開了,
斯莫和小七看見葉瑾晨走開,立馬圍了過來,秦曼身子弱,葉瑾晨擔心兩個孩子吵到她,所以特意隔開了他們。
“姐姐”
“真乖”
秦曼驚喜的看著一蹦一跳跑到她跟前的小七,沒想到一段日子不見,小七居然會開口叫人了。她摸了摸小七的頭,孩子好像長高了不少。
斯莫像往常一樣想往秦曼腿上爬,小七立馬抱住了它。“斯莫不乖,痛痛。”
秦曼想了一會兒才聽懂小七的話,原來小七是擔心斯莫爬上來會壓痛她。
站在牆角的小安,神情落寞的看著嬉笑玩鬧的三人,秦曼擦掉臉上斯莫的口水嗎,抬頭看見了他,她衝小安招了招手:“小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