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峰的話像一股熱流直接注進了蕭潔的心裡,連帶著眼睛也開始有些酸澀。說不感動,那是假話,被人重視喜歡的感覺,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自父母走後,習慣獨自舔舐傷口的她,被人突然當面告白,驚訝之餘,剩下的是脫離控制的無限恐慌。蕭潔習慣把每件事都提前安排的穩穩當當,像她這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脫離掌控範圍之外的事,會讓她焦躁 、不安。
從她變成二代那天開始,她就下定決心,打算這輩子一個人獨自生活。可隨峰的貿然闖入,打亂了她原本平穩有序的生活節奏,或許打亂的不只有節奏,還有她這顆如浮萍般隨波逐流,晃晃蕩蕩搖擺不定的心。
隨峰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呆立在原地的蕭潔,然後牽起她的手,虔誠的眼神像教堂裡的教徒:“雖然你比我厲害,可能大多時候還要你反過來保護我。但在平常生活中,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叮鈴鈴,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蕭潔。
隨峰盯著蕭潔從口袋裡掏出的手機,鬱悶的怒火是蹭蹭的往上漲。他媽的哪個王八羔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麼重要的時候打過來,就差臨門一腳,他就可以確認蕭潔對他的心意了,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被打斷了。
電話對面的肖坤莫名的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是感冒的徵兆嗎?不應該啊,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生過病了。
蕭潔接完電話,臉色沉了下來,她進殘陽閣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接到組織急召。她連招呼都沒打,迅速消失在了街角。
隨峰失落的看著匆匆離開的蕭潔,也不知道下次相見又會是什麼時候。
“呦,這不是威名赫赫的戰神隊長嗎?怎麼也落魄到跟我們一樣變成階下囚了?”
脩名雙手、雙腳帶著鐐銬走進煉獄堂的牢房,引發陣陣歡呼聲。牢房裡的老人對脩名不怎麼熟悉,可新進來的那些刺頭,多半都是被脩名和蕭潔帶回來的,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在牢房受刑的這些日子,讓他們對脩名恨得牙癢癢。
“咱們戰神大人是不是被秦曼那個老女人玩膩了,然後一腳踹開了,哈哈哈。”
四周的嘲諷、譏笑,在脩名心裡掀不起任何漣漪。一些無關痛癢的螻蟻在你面前跳腳、叫囂,要真把他們當回事兒,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們了。
脩名的牢房被安排在了最裡面,他看著陰暗潮溼的牢房,自嘲的笑了笑,他是不是應該感謝葉瑾晨的大度,至少還給他留了單人間,幫他省了不少麻煩。
“大人,吃點東西吧,您的這份我特意加了點料,希望您會喜歡。”
脩名抬頭看見隋陽意味深長的眼神,伸手接過盤子的時候,隋陽偷偷在他手裡塞了把鑰匙。
“大人,今夜凌晨三點守衛換防的時候,我來接您出去。”
“從地牢出去不難,關鍵是怎麼走出殘陽閣。”
地牢上面是煉獄堂,有姜磊守著,在過去就是練武場有肖坤守著,這兩個人哪個都不是善茬。脩名覺得光憑他們兩個。要想逃出殘陽閣,沒那麼簡單、
“大人,到時候只要我把牢房裡所有的囚犯都放了,誰還顧得上我們。”
隋陽早就計劃好了,時間一到就把所有人都給放出去。一旦這些窮兇極惡的兇犯逃出煉獄堂,鬧得整個殘陽閣雞飛狗跳,他們就可以藉機趁亂逃出去。
“隋陽,你這樣膽大妄為,不怕葉謹晨殺了你。”
脩名的話帶著明顯的試探,隋陽再怎麼說也是殘陽閣的人,要是葉謹晨耍什麼手段,故意栽贓他,到時候他有嘴也說不清。
“當初若不是您出手救了我,我怕根本活不到現在,現在是我報恩的時候,即便是死我也要救您出去。”
“隋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大家都是囚犯,憑什麼他的就是新鮮的人血,而我們的食物是腥臭的豬血,雞血。”隔間牢房光頭看見脩名杯子裡溫熱的鮮血,摔碎手裡的杯子,大聲質問道。
“一個畜生喝什麼人血?”
隋陽從刑具牆上取下烏金做的長鞭走進隔間牢房,兩隻粗的烏金鞭,一鞭一鞭抽在光頭身上,男人剛開始還有力氣嗷嗷叫喚,十幾鞭過後,喘著粗氣跟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周圍牢房之前跳腳、助威的人,看見男人的下場,立馬安靜了下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差點被打死,剩下的自然鬧不出什麼水花。
“.隋陽,我需要你幫個忙。”
脩名搖晃著手裡的杯子,昏暗的光線下,暗紅色的血漿格外魅惑,誘人。比起從牢房裡逃出去,他想到了更好地辦法。
“將軍,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王剛從軍部回來之後,整個人眉頭鎖的死死地。王夫人接過勤務兵手裡的外套,連忙跟在身後追問道。
“你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從明天開始,我們全家搬到軍部,那裡有部隊守著,我就不相信,他葉瑾晨敢肆無忌憚的直接殺到軍部。”
王剛和林棟收到訊息,秦曼他們從豐鎮逃了出來。他心裡不停咒罵著,這群改造人真沒用,連兩個人都對付不了。
他們原本計劃是等改造人殺掉秦曼之後,挑起殘陽閣和豐鎮之間的爭鬥,軍部作壁上觀,漁翁得利。沒想到最後適得其反,不但沒能殺掉秦曼,反而軍部在豐鎮偷偷設立實驗室的事情也被殘陽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