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翊鈞口諭中間有停滯時,盧鏜連忙問了一句。
“皇上,以後我們不跟日本做生意了?”
“做什麼生意?東倭這個大不敬、屢教不改的外藩,朕不要了,讓它毀滅吧!盧鏜,你使勁用火箭彈去日本洗地,先打界港博多港,再上岸推進到京都,使勁地燒。
十萬枚不夠,二十萬枚,你給朕使勁地燒,爭取讓日本人給你立一座全身雕像!既然他們與禽獸無異,那就把他們燒回到動物世界去!”
盧鏜有些疑惑,皇上要我使勁地用火箭彈燒日本,把它們燒回到動物世界去,我懂。可是為什麼它們還會給我立一座全身雕像?
真要是如此,這些人該有多大的毛病啊!
盧鏜不敢問,低著頭聽完朱翊鈞的口諭。
“好了,口諭說到這裡。祁言在執筆記錄。等整理好後,朕簽字用寶後,盧卿立即遵行。”
“遵旨!”
等盧鏜奉旨離開後,朱翊鈞慢慢恢復了平靜,轉頭對張居正、張學顏和胡如恭說道。
“讓這些狗東西氣暈頭了。這些傢伙,以前是螞蟥,是鬣狗,被人引著來禍害我大明。
把他們打回老家去了,卻變成跟糞坑裡的蛆一樣,盡在噁心我們。
朕對他們沒有什麼念頭了,趕緊毀滅吧。”
朱翊鈞擺了擺手,“好了,噁心的事我們就不提了。京師裡傳來的八百里急報,還有一封是湖廣發來的的,王一鶚的急奏。
張師傅,你看看。”
張居正接過來看完後,臉色微微一變。
“湖廣又起波瀾了。”
“有些人總是不消停。”朱翊鈞轉頭問道,“馮保,殷正茂和凌雲翼還在京裡等著辭陛嗎?”
“是的,四川總督殷正茂和湖南巡撫凌雲翼,已經領了吏部執照文書,資政局也循例跟他們談了話。
現在在京裡等著皇上御駕回京。謝恩辭陛的奏本,已經呈到司禮監了。”
聽著馮保低著頭垂眉答道,張居正心裡有些激動。
馮保一回來就接過司禮監的權柄,聽他答話,說明又恢復對司禮監的掌控。
好啊,我張叔大再也不是孤軍奮戰,我在內廷也有人了。
“召殷正茂和凌雲翼到天津城,朕在那裡等著他們。等辭陛後,他倆直接南下去赴任。”
“遵旨。”
馮保接過張居正遞迴的那份急報,兩人目光在空中交織,會意地淡淡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馮保自去擬旨,朱翊鈞指著胡如恭說道:“張師傅,你的地方改制,正好在直隸試點。直隸大佬在這裡啊。這是他的地盤,凡事你可以先找他商議。”
張居正笑著答道:“皇上英明,一下子就給臣指了條明路。”
胡如恭笑著答道:“皇上發話了,張相只管發話。但是下官只能先聽著,具體怎麼辦,還要回去後跟三司商議。”
他這話裡有很委婉的意思,張相你吩咐的事,我必須先看看,合適的我就支援,不合適的我們再說。
張居正心裡有些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他可以對直隸布政司指手畫腳,把布政使、左右參議訓得跟孫子一般。因為這些人的官帽子握在他的手裡。
對按察司和兵備司也可以指手畫腳。
你要是不聽招呼,他可以找御史臺和戎政府掰扯,趙貞吉和胡宗憲多半會看顧他的面子,把下屬的按察司和兵備司訓一頓,圓一圓內閣總理張相的面子。
因為大家的錢袋子在他手裡捏著,必須給幾分薄面。
戎政府還好些,有少府監這個內庫當外援,多少可以接濟些。
御史臺就完全靠國庫撥款,靠“財政”吃飯,御史們可以一身傲骨,但是肚子一餓,就體虛無力了啊!
巡撫和總督不同,人家直屬皇上,奏本直接遞到司禮監,官帽子不歸你管。人家的衙門小,屬員也不多,一年那點開支隨便哪裡都能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