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走到他身前,低眉順眼,活像一個羞澀難當的小姑娘。
慕容復正覺得莫名其妙,下一刻卻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只見嶽不群探出一手,輕輕勾起林平之的下巴,那動作,跟他平時調戲小姑娘時一般無二。
更令慕容復吃驚的還在後面,林平之稍稍掙扎了一下,但被嶽不群一瞪,只得順著他的動作,仰起臉龐,而嶽不群竟俯身親了下去。
“這……”饒是慕容復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當見得這一幕時,仍有種時空異軌、天地變色的感覺,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得堪比銅鈴。
儀琳先前被嶽不群的狠辣手段嚇得躲在慕容復懷中,此時似是察覺到慕容復的異樣,不由轉頭去看了一眼,檀口微張,半晌合不攏嘴,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怎麼男人跟男人也可以這樣……”
“呃……噗……”慕容復終於還是沒忍住,將先前在恆山派營地吃的可口飯菜給吐了出來。
這一動靜可不小,連真氣罩都給衝破了,正“忘情擁吻”的二人登時嚇了一跳,閃電般分開,齊聲喝道,“誰在那裡!”
說話間嶽不群已將長劍握在手中,真氣暗暗催動,而林平之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反應,顯然已經打定主意殺人滅口。
慕容復吐了幾口後,一手扶著山石站起身來。
“竟然是你!”嶽不群二人看清他的面容後,不禁變了臉色。
慕容復尷尬的笑了笑,“實在抱歉,我也不想打攪二位的雅興,實在是……嘔……”
話未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俯身去吐。
儀琳則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嶽……嶽師叔,我們不是故意偷看你們的,我們……我們早就在這的了……”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也不知是因為嶽不群的臉色極為怕人,還是因為她心中羞澀,畢竟她的身份也很特殊,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承認自己跟慕容復幽會。
“慕容公子,如此窺視嶽某,恐怕不好吧!”嶽不群臉色變了又變,冷聲說道,說話的同時,體內真氣不但沒有鬆懈,反而又提了幾分勁力,體表隱隱泛起一層紫光。
慕容復恍若未覺,自顧自從儀琳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這才說道,“嶽先生這樣說,那我就要跟你仔細算一算了,首先,這裡是嵩山地界,你我都是客人,你能來的地方我同樣能來,其次,這地方是我先到的,說起來還是你們打擾了我的好事,最後……”
說到這他頓了頓,話音驟然一冷,“我就是偷.窺了你,你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嶽不群胸中一股鬱氣直竄眉心,腦門一熱,心想要不跟他拼了算了,否則今晚之事傳揚出去,不但多年維護的“君子劍”名聲毀於一旦,他還會成為所有人都不齒的笑柄。
想是這麼想,他終究還是沒敢出手,儘管如今功力大進,又學了辟邪劍法,心性隨著實力膨脹而發生了一些變化,可多年的隱忍早已根深蒂固,明知不敵還要硬拼,只會自取滅亡,畢竟慕容復武功之高他見過不是一次兩次的。
深深吸了口氣,嶽不群臉色恢復淡然,頗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倒叫慕容公子見笑了,還盼公子能夠代為守口,不將今晚之事傳揚出去,公子但有所命,嶽某無不遵從。”
至於旁邊的儀琳,他則自動無視了,只要搞定了慕容復,一個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愧是嶽不群,這都能忍!”慕容復心中不由生出些許佩服之感,不過今晚之事他可沒打算就這麼算了,當即哼了一聲,“是否保密還待另說,嶽先生方才也看到了,你的行為害得本公子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這事又該怎麼算吶?”
嶽不群麵皮狠狠一抽,若非自知武功遠不敵他,都要忍不住出手了。
握著劍柄的手背青筋直跳,嶽不群面色微一變幻,躬身道,“汙了公子慧眼,嶽某慚愧,不知公子有什麼條件,直說便是。”
“嘿,你倒是能屈能伸得很。”慕容復冷笑著說了一句,目光一轉落在林平之身上,自他現身後,林平之便一直縮在嶽不群身後,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時而羞愧,時而恐懼,時而怨恨,可謂複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