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氣,嶽不群臉色恢復淡然,頗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倒叫慕容公子見笑了,還盼公子能夠代為守口,不將今晚之事傳揚出去,公子但有所命,嶽某無不遵從。”
至於旁邊的儀琳,他則自動無視了,只要搞定了慕容復,一個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愧是嶽不群,這都能忍!”慕容復心中不由生出些許佩服之感,不過今晚之事他可沒打算就這麼算了,當即哼了一聲,“是否保密還待另說,嶽先生方才也看到了,你的行為害得本公子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這事又該怎麼算吶?”
嶽不群麵皮狠狠一抽,若非自知武功遠不敵他,都要忍不住出手了。
握著劍柄的手背青筋直跳,嶽不群面色微一變幻,躬身道,“汙了公子慧眼,嶽某慚愧,不知公子有什麼條件,直說便是。”
“嘿,你倒是能屈能伸得很。”慕容復冷笑著說了一句,目光一轉落在林平之身上,自他現身後,林平之便一直縮在嶽不群身後,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時而羞愧,時而恐懼,時而怨恨,可謂複雜無比。
慕容復以一種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林平之,好似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般,半晌之後才開口道,“林平之,林大公子,看你長得眉清目秀,器宇不凡,沒想到竟有這種嗜好,可真是叫我大開眼界啊。”
幾句話似是揶揄,又似奚落,林平之聽後愈發愧疚難當,壓低了頭顱,“對不起,讓公子失望了,平之該死。”
“別!”慕容復擺了擺手,“你可沒有對不起我,從現在起,我跟你劃清界限,你從來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公子,我……”林平之面色微變,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慕容復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想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麼?”
“我……”林平之瞥了嶽不群一眼,“我跟……師父……”
“停!”慕容復急忙揮手製止了他,“我不想聽你們的‘風流韻事’,我只想知道,你的辟邪劍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林平之遲疑了下,“家師所傳。”
“那你知不知道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慕容復接著問道。
林平之尚未開口,嶽不群搶先說道,“慕容公子,這是我華山派的事,與你無關吧!”
慕容複目光一轉,冷冷瞥了他一眼,“嶽先生,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沒到你說話的時候不要胡亂插口,否則你可能會死。”
“你!”嶽不群瞬間大怒,“休要欺人太甚。”
慕容復冷笑一聲,雙手抱胸,踏前一步,“我就是欺你了,你想怎樣?”
嶽不群氣得臉色紫黑,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但始終不敢真個出手,乾脆將頭扭到一邊,來個眼不見為淨。
慕容復哼了一聲,鄙夷道,“真沒用,說你是個人才吧,你連點血性都沒有,說你是個膿包,你偏偏還懂得隱忍,如果我是你,一頭撞死算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平白叫人生厭。”
“你……你……噗!”嶽不群你了數次,胸口陡然一熱,喉頭一甜,居然噴出一大口血來。
慕容複目中精光爆閃,掌心真氣跳動,但叫他失望的是,嶽不群居然擦了擦嘴,臉色轉瞬恢復先前那般淡定從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慕容復麵皮抽搐了一下,深深看了嶽不群一眼,亦沒有出手,轉而朝林平之問道,“說,你是怎麼學到辟邪劍法的?”
他雖然沒有動用任何真氣,但此時一身氣勢不怒自威,壓得林平之有些喘不過氣來,嘴中再次說道,“回公子,是家師所傳。”
“他逼你的?”慕容復介面道。
“不是,”林平之搖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是我自願的。”
“你!”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你可真叫人猜不透啊,我傳你的武功,難道還比不上那辟邪劍法?”
林平之咬了咬牙,忽然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求公子不要再問了,平之辜負公子的期望,甘受責罰。”
見此一幕,旁邊嶽不群目光閃了閃,似有些許吃驚,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
“‘甘受公子責罰’,”慕容復學著他的語氣說了一句,聲音陡然一冷,“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平之不敢!”
慕容復忽的探出一手,掌心一道精緻的白色小劍遊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