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第二名騎兵也衝到了眼前。他掄起竹棍,想要劈砍對手。但顯然徐晉比他更快,手中竹棍如出擊的毒蛇般,瞬間便將獵物擊落在地。
只是一次衝鋒,兩名騎兵就先後被擊倒,剩下的步兵們開始有些慌亂。徐晉絲毫沒有減慢速度,朝著對方猛衝過去。
黑雷的四蹄有力的拍打著地面,濺起陣陣泥屑,沉悶的馬蹄聲如同擂響的戰鼓,迴盪於校場上空,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徐晉眉頭緊鎖,仔細估算著自己與步兵們手中的竹竿的距離。
隨著雙方距離的不斷縮短,步兵們動搖了,有人拿竹竿的手已開始顫抖,有人開始畏畏縮縮的往後挪動腳步。
在即將相撞的一剎那,徐晉一聲怒喝,手中的竹棍伸到黑雷前面,迅猛的一挑,便撥開了正面的那幾只竹竿。
與此同時,步兵們如同受驚的麻雀般四散躲避,尤其與徐晉正面相對的數名士兵,在手中竹竿被撥開的瞬間,乾脆撒手丟掉竹竿,連滾帶爬的朝兩旁躲避。
徐晉控制黑雷停下腳步,跳下馬來,跑向那些步兵們,“怎麼樣,有人受傷嗎?”
見大家都表示沒有受傷,徐晉又望向那兩名騎兵。
此刻兩人已經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徐晉關切的問道,“沒有大礙吧?有沒有受傷?”
兩人拍了拍胸口厚厚的布墊,“幸虧有這個,不然,非得斷上幾塊骨頭不可。”
陳慶之和魚天愍也跑了過來。
“徐晉兄弟真是神人啊!”魚天愍邊跑邊讚歎道,“有你在這裡,還怕練不出一支精銳的鐵騎來!”
“徐兄弟好手段,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陳慶之也讚歎著。
“徐晉兄弟,你年紀輕輕,卻有這般高超的武藝,在哪裡學的啊?”魚天愍問道。
“兩位大哥過獎了。”徐晉笑著回答,“小弟生在北方六鎮之一的懷朔,十歲就跟著我爹上戰場了,這些技藝都是在我爹的指導下磨練出來的。我爹當年可是獨自面對五名柔然騎兵,也不落下風的。”
“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將騎兵的調練交予徐兄弟了。”魚天愍興奮的說道,“在此之前,我先為你介紹一下我軍目前的情況吧。”
魚天愍領著陳慶之和徐晉在兵營中巡視,“我軍目前有一千二百七十五人,皆是從鄉中子弟招募的悍勇之人;馬有一百三十匹,接下來就全部交給徐兄弟了,你放手去練。”
“軍械好像挺缺的啊,”徐晉環視著四周,“我看好多士兵不但沒有甲冑,還拿的是竹槍操練。”
“軍械的事我會想法解決,”陳慶之接過話來,“兩位兄弟只管加緊操練便是。”
“行!魚大哥,請你將會騎馬計程車兵召集起來,我先見見他們。”
一會工夫,約有百十名士兵便排著整齊的方陣,站在徐晉等人的面前。
魚天愍大聲宣佈,“弟兄們,這就是我們的騎馬教頭,徐晉兄弟!以後你們就跟著他訓練,如果有不聽號令,冒犯教頭的人,我魚天愍決不輕饒!聽清了嗎?”
士兵們整齊而響亮的回答道,“是!”
徐晉向前跨出一步,朝士兵們抱拳道,“各位兄弟,我既然來了這裡,就是要把大家的騎術磨練精湛,否則,有什麼面目再見陳大哥和魚大哥。所以,也請大家使出全力!”
“現在首先要做的,”徐晉掃視著士兵們,“各自帶上自己的馬匹,去為它梳洗刷毛。然後從今日起,晚上和自己的馬匹同住馬廄!”
徐晉這話一出,士兵中發出一陣亂哄哄的嘀咕聲。
魚天愍大聲嚷道,“安靜!安靜!不是說了一切都要聽教頭的嗎!”
士兵們安靜下來,都滿懷疑慮的看著這位年輕的教頭。
“馬是很有靈性的。”徐晉解釋道,“一名騎兵,上了戰場,馬就是你最值得信奈的兄弟,只有和自己的馬匹建立起信任關係,當面對敵人的槍矛的時候,馬兒才會聽你的使喚,這可是關鍵時候能讓你保命的啊!我也會和大家一起,在馬廄和自己的馬匹同住。”
“你住馬廄?”魚天愍顯然不贊同徐晉的話,“你是教頭,這不合適吧?”
“正因為我是教頭,才更要和士兵們同吃同住,以身作則,否則何以服眾啊。”
“徐晉兄弟的話有道理,”陳慶之在一旁說道,“只是委屈徐兄弟了。”
“無妨,這些對我而言只是家常便飯。”徐晉滿不在乎的說,“只是小弟只能調練大家的騎術和馬上技藝,陣型戰術這些,小弟可就不懂了。”
“這些我自會向楊兄請教,徐兄弟無須操心。”
“行,陳大哥,你就放心交給我吧!”徐晉拍著胸口說道。
“那就辛苦兩位兄弟了!”陳慶之拱手告辭,“我在京中畢竟還有供職,不敢耽擱太久,就先回建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