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宏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眼裡湧現著哀傷、思念、喜悅等諸多情緒。
沒用我提醒,楊志宏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蕭清荷走了過去,彷彿每走過的一步,都代表一個充滿苦楚與思念的春夏秋冬。
二十七年前,一對即將走進婚姻殿堂的年輕情侶在這裡走散。
二十七年後,歷經風霜,飽受磨難的他們再次重逢。
失散了二十七年,思念了二十七年,也陰陽相隔了二十七年。
“走吧,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去,就別在這裡當電燈泡了。”見楊志宏走到蕭清荷面前後,我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了過去。
張曉微雖然滿心好奇,很想看看這場不僅間隔了二十七年,更是隔了陰陽兩個世界的重逢,會是什麼樣子,但見我轉身走,也很果斷的收起了好奇心跟上。
倒是袁金柱這傢伙,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張曉微又折返回去催,才猛然驚醒,手忙腳亂地跟上。
說來也怪,這傢伙出門前牛吹得山響,半路上卻拉稀擺帶,一副想逃的孬種樣子,可真到了地方,要開始幹活後,卻又變得異常積極起來,什麼都爭著幹,哪還有半點之前的樣子?
於是在他的積極表現下,我和張曉微最終只是拿了些輕巧的小東西,像皮划艇、氧氣瓶、牽引繩,充氣泵這些有分量的傢伙,幾乎全被他一個人背到了水塘邊。
將皮划艇充好氣,放到水面上後,顧不上歇口氣,這傢伙又開始穿起了潛水服,積極得跟之前那個騙吃混喝,好吃懶動的傢伙完全是兩個人。
看到這會,我也算明白過來了,這傢伙剛才的不安、現在的積極,很可能正和這地方有關,或者說和蕭清荷有關。
但看他看似埋頭專心幹活,實際上卻處處躲避我眼睛的樣子,我也懶得再說什麼,假裝沒看出來。
划著皮艇來到水心,見穿戴好所有裝備的袁金柱,一言不發就準備下水,我連忙拉住了他,說不要急,這水下的事情馬虎不得,等我和你說清楚再下去。
“還有啥好說的啊,放心,這塘子水不深,也就是個澡盆,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們安心,我根本用不著這些破東西。”頭也不回地說著,袁金柱又準備一頭紮下去。
我連忙再次拉住了他,說你急啥呢,這下水的姿勢都不對,你得仰著下去,這樣氧氣瓶重心在下,下潛更省力,你這一頭紮下去,氧氣罩和麵部都會受壓,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險。
“唉這破東西還真麻煩。”聽我這麼說,袁金柱總算才肯坐穩下來,重新調整姿勢。
見他終於不急,我又道:“聽我說,剛才我們見的那個魂,是被人殺害的,但是為了穩住楊志宏,我們說是自殺的,所以等下如果找到了,把屍骨弄上來就行,別的東西就別弄出來了。當年被害的時候,她身上綁著鐵鏈和石板,應該不難找,摸到這兩樣東西就行,需要幫忙的話,就上來說。”
“成,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看他按照我說的姿勢,一點點沉進水中,我不禁攥緊了手心,開始變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