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坐起來,就是不望歐陽野的眼睛,這不爭氣的肚子,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嚐了一口粥,甜香軟糯,非常好吃,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得多了。
她又突然想起了老爸了,老爸以前也老是說她做的飯菜好吃,所有的事情,感覺過去了很久,卻因為某一些相關聯的東西,又覺得盡在眼前。
她大概好久都沒有做過飯菜了,竟然還記得自己以前和老爸一起吃飯的味道,還能清晰的對比,她到底是忘不了味道,還是忘不了人,她不想分辨,也不想多想了。
大口大口的吃著粥,許諾很認真的評價著:“你妹妹的手藝真不錯,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粥了。”
歐陽野用溫柔的目光望著她,說:“是嗎?那我叫她每天早上都給你熬。”
許諾笑著婉拒:“這大師級的廚師我可請不起,白吃白喝我又覺得自己很牛氓,還是謝謝好意了。”
歐陽野的眼角似乎有笑意,輕咳了兩聲,說:“你儘管吃,她不敢收錢。”許諾呵呵笑了起來。
“覃聰怎麼樣了?”看歐陽野的樣子,覃聰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清楚。
她這個腳沒傷及筋骨,走路卻還是會有點疼,不能出去跑走訪,只能一點點的從歐陽野的口中挖了。
“搶救及時,無大礙。”歐陽野想到什麼,說:“要不要再去看一遍案發現場?”
許諾有點沒緩過神,他這是在認真的詢問自己?
她愣愣的盯著他,歐陽野望了一下她的腳,以為她非常為難,說:“沒事,我把照片轉給你看。”
許諾直接要下床,說:“我去。”
覃聰肯定不會隨便選一個地自殺,那個突然出現的詭異女人,現在還讓她心有餘悸。趁著白天,她還是親眼看一下現場才好做出判斷。
歐陽野要扶著她走,她一口回絕:“請把我當作一個刑警,這點小事,真沒什麼。”
歐陽野也就不再多說話了,和她並排走著,幫她開車門,給她拉安全帶。
許諾的心裡有點彆扭,畢竟她和歐陽野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她竟然覺得歐陽野的動作很自然,她不討厭,他也不介意。
雖然秦風也是她的領導,但歐陽野給她的感覺和秦風的完全不一樣,她又說不清楚是哪不一樣,說不清楚的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非常彆扭。
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派刑警過來勘驗了,這會兒關一舟正在做收尾工作,見他們倆一起過來,他朝歐陽野仍了個眼神,湊到許諾的面前說:“妹子,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如果受到了逼迫,或是威脅,直接跟我們說,我們替你討公道。”
許諾望了一眼歐陽野,很明顯他也聽到了這話,兩眼珠盯著證物袋,都沒有移動一下。
她笑笑,說:“我自己申請過來的,不,我求他放我過來的。”
關一舟盯著歐陽野的背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並故意把尾聲揚得老長。
“別瞎腦補,對了,你們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關一舟遺憾的搖搖頭,說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往這跑,他說這話的時候望了一眼歐陽野。
許諾也沒多在意,走上前,檢視著地形,這裡一共只有三個墳墓,相隔甚遠,她面前的這個就是昨晚女人站的那個。
墳上很多雜草,墳堆低矮,像被人遺忘了很多年的,一個隨便隆起來的土堆一樣。
她記得,覃聰昨天好像就是跪在這墳堆的面前。這不禁讓他對墳墓的主人產生了好奇。
歐陽野走過來,望了下墳墓,又望了望她,似是知她所想,說:“這是空墓。”
許諾疑惑的望著他,他怎麼知道這是空墓的?
歐陽野卻沒有回答,轉移話題,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追她的路線。”
她?應該就是指那個女人了吧,她望了一下昨天遇到獸夾的大致位置,慢慢的走過去,一直到歐陽野丟的那根棍子的旁邊。
而再往前面走幾步,扒開樹叢,就是懸崖了,雖然不是特別高,但足以摔死一個人。
那個女人,故意把她往這邊帶,卻又不想她掉下崖遇到危險?
既想讓她跟著她走,又不想她死?不對,她總感覺哪裡不對。
她盯著歐陽野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歐陽野沒說話,往回走,許諾有點急,跑到他的前面,沒想到扯動了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歐陽野回過頭,皺著眉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