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沒感受到他語氣的變化,畢竟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她是怎麼都吃不進那個甜棗的。
她心裡的確非常介意,歐陽野的性格太強勢,雖然她盡力配合,但是他總把她當作一個柔弱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剛正的刑警。
但他又是上司,她不能抹黑秦風的面子,忍一時是一時,可忍得多了,難免不會有爆發的時刻。
她既需要他的重視,又不能過於強勢撞在他怒火的槍口上,說實話,這不是個好拿捏的活兒。
她小心翼翼的說著不用,隨便找了根樹棍,說自己可以走。
歐陽野似乎想了一下,站起身來,一腳踢開了她的樹根。
在她突然失去支撐的時候,一把抱起了她,然後盯著前方說:“把路照好。”
許諾掙扎著要自己起來走,他卻不放手,許諾生氣了,推了他心口一把。
歐陽野正在下坡,那一下狠勁突然就讓他失了重心,他差點往後摔倒,情急下,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一棵樹。
許諾突然就感覺自己要掉了下去,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站好後,又重新抱著她,並帶點笑意說:“抱好。”
許諾臉突然就紅了,雖然黑夜誰也看不到,但她就是感覺自己臉上火熱,她不動聲色的把手拿下來,卻是沒在亂動了,安安分分的拿著手電,給他照著前面的路。
腳踝處傳來陣陣疼痛,提醒她剛才和詭異女人的搏鬥。
剛才又把衣服扯了,歐陽野觸碰著她的腰,手掌有些溫熱,心中一上一下的,跟過山車一樣,她不得不找點話題,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剛才看到那個女人了嗎?”
她問得很急,非常像不好意思似的,歐陽野的心就感覺像被什麼填滿了一樣。
怕她不舒服,他每一步都下得非常穩,即使是這樣,她裸露的肌膚的觸感還是時不時的悠著他的心。
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前面,她身上誘人的體味還是淘氣的往他鼻子裡鑽。
幸虧她的話把他拉回了神智,他想了想,反問道:“什麼女人?”
她喊他的聲音非常大,在寂靜的夜裡,所有的同事都聽到了,醫生一接過覃聰,關一舟就說他跟車去醫院。然後推了推他,指著上面,笑的犯賤。
他以為許諾是在為自己剛才的那一句話生氣,說實話,他是有點生氣的。
她一個女孩,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一大幫老爺子在旁邊,她撂起自己的衣服就開始撕,幾個手電光對著她,光滑的面板一下就映入眼簾,同事們的眼睛都看直了,她完全跟沒事人一樣。
之後,明明手邊有一堆大老爺們,她卻還要逞能的去扶覃聰,他那一下沒使多大的力氣,就是想讓她自己坐著好好反省反省。
等上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一束光在來回的移動,跑進的時候,看到她咬著牙拔獸夾,他的心突然就疼了,後悔剛才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了。
好在她最後好像也沒怎麼生氣,但她口中說的女人,他今天的確沒有見到,他還在納悶,她一個人不下山,為什麼還往山裡面跑。
許諾把剛才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但是歐陽野卻一直沉悶著,沒有發表一點意見,氣氛又頓時尷尬異常。
不過,許諾總感覺他抱自己的手,似乎收緊了那麼一會兒,也就一秒左右,像是錯覺。
他把她輕輕的放上車,盯著她的腳問:“還疼不疼?”
這異常溫柔的語氣轉變得太快,許諾不習慣,卻也不想讓別人擔心,於是搖了搖頭,說不疼。
歐陽野盯了她兩秒,轉到駕駛位,發動了車。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歐陽野坐在她的旁邊,很認真的看著資料。
許諾的眼睛又閉了起來,她想起了時初,這個混蛋,撩了她就跑,還要跑去跟別人結婚,她越想越虧,越想越氣,總之,決不能這麼輕饒了他。
“你,這是醒了吧?”
歐陽野看著她一會狠皺眉,一會兒抬起鼓鼓的小拳頭,覺得有點好笑,這是想裝睡,還是準備和誰幹一架?
他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問她:“你肚子餓不餓?”
許諾眨了眨眼,肚子很合適宜的傳來一聲咕咕叫。
歐陽野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走到旁邊,拿過來一個保溫盒,然後邊給她盛粥邊說:“這是韓熙媛早上給你熬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再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