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梁筠承有種厭惡感,這時候不坑他一把,讓他臨死前也無法如願,等他死了或者找到門路跑了,那就沒機會了。
凌玉涵無氣可嘆:“如何能找得到那等人物?這並非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於翼城的管轄官員,沒偏頗梁家已經是公道了,徇私舞弊那就是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陸瑤憑什麼獲得人家的偏愛?
難不成給人家做外室嗎?
那麼還不如做個梁家寡婦,亦或是直接和梁筠承一起翹辮子來的爽快。
官員之間的鬥爭更是不見血,陸瑤那種段數,都不夠人家後院主母啃上兩口,出了狼窩又進了虎口,完全沒有差別。
話題告一段落,那邊司徒寧便畫好了地圖出來,順便還給秦若白說了許多的細節。
在經歷一場賓主盡歡的午宴過後,幾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天,正巧有人找司徒寧有事,秦若白便恰到好處的起身提出告辭。
司徒寧一路出來送別,似乎察覺秦若白一直提不起精神,在秦若白臨走前,他躊躇了一下,還是開解道:“雖說阿雪是我的朋友,可他的死並非你的責任。
他義妹裝作他的模樣來害你,若是你出了事情,阿雪必然愧疚不已,難不成你就會痛恨他這個無辜之人嗎?”
秦若白迅速搖頭:“自然不會。”
“同理,他也不會怪你,這不是你的錯,誰能夠預料到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司徒寧不想自己好友的呵護浪費了,段乘雪不會願意看到秦若白鬱氣繞眉的模樣。
秦若白聽著司徒寧的勸解,目光竟是有些恍惚了起來,似乎還隱約看到那個好生生的段乘雪。
一個人為她而死,作為一個血肉之軀的正常人,她很難忘懷。
這就好比年老的人壽終正寢大家的悲傷都不會過於沉重,若是這人纏綿病榻,掙扎死去,這種傷感會加重。
而年紀輕輕就過世,這種便讓人心裡極為難受,明明對方若是沒有出事,還可以活上許多年。
段乘雪很大程度還是幫助秦若白而死,那種震撼就好比死了親人只有自家人知道的感傷一般,她沒辦法那麼快緩和過來。
秦若白是個明白人,大家說的她都懂:“我知道你的好意,即便什麼都知道,有些事還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疏解,我並不會因此而不愛惜自己,相反的是我會更加珍惜這條命。”
司徒寧無話可說,之所以會說這些勸解的話,實在是秦若白的變化太大,上一次這人即便是帶著病灶經過此地,那種凌然傲氣也是深入骨髓,不見病人該有的弱勢。
這一次,秦若白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黯淡的光,明明滅滅,讓看到的人都生怕這道光,什麼時候就徹底被黑暗吞噬了。
“便是知道你懂,可還是忍不住說上一遍,你這幅模樣任那個熟人看了,都會想要寬慰你一番。”
司徒寧站在門口,不像以前那般敬重,但卻真實了許多。
秦若白無奈的笑了笑:“既然這般,我會努力打起精神的,你且放心好了。”
對方好心不能就此付諸東流,她得有所回應才好。
司徒寧眼神中是溫和的淺笑:“應當如此。”
秦若白心裡清楚的很,對方這份溫和是因為她是段乘雪用命換來的,對於好友用命換來的人,即便心裡哭罵好友傻子,卻還是不自覺的幫忙呵護幾分。
難怪段乘雪那性子,卻對司徒寧格外不同。
“那麼就此告辭,莫要多送了。”秦若白對著司徒寧擺擺手,沒有過多繁瑣的禮儀,卻代表著她對對方的認同。
我一定會好好的!
秦若白心下依舊會泛著微微的苦澀,可那堅定過好每一天的心念,卻是無比堅定。
好在她除卻一開始那段時日,之後在外頭並未渾渾噩噩過。
也許是有百里御常伴在側,身邊無需擔憂過多問題,才敢恃寵而驕。
在外頭卻無法什麼也不管的傷心難過,她一女子孤身在外,不長眼過來騷擾的不少,讓她連傷感都沒有太多的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