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塊肉,早就被老鼠惦記上了,這結果可想而知。
司徒寧沒能護得住陸瑤也是正常,兩人一沒有定親,二沒有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守護也講究近水樓臺的方便,遠水可解不了近火。
無論陸瑤是否被玷汙了,司徒寧都已經與陸瑤再無可能,他司徒家需要的是一個鎮得住各方面的宗婦,名聲掃地會降低威懾力,甚至連家中下人都會看不起陸瑤。
“不過我覺得陸瑤多半是清白的。”凌玉涵從容客觀的評論著,這一點讓秦若白對她好感劇增。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凌玉涵這番話引起秦若白的好奇。
便是一側假裝自己不在的穆長雲以及蘇文欽,也默默的側耳傾聽。
“陸瑤在被家人逼著和梁筠承成婚後就不住在梁家,甚至大價錢請來幾個江湖人,將婚禮攪和的一團亂,隨即就往自己嫁妝裡的別院中住下。”
凌玉涵面色古怪了一瞬,但還是覺得陸瑤頗有決斷:“好笑的是她的家人又跑出來讓她好生與梁筠承過日子。”
陸瑤的家人都跟被下了降頭似的,明明陸家人還是很明事理了?
秦若白心有疑問,凌玉涵卻是瞬間領悟了她的疑惑,解釋道:“陸瑤父母在一次訪友的路上出事了,都沒能活著回來。”
難怪陸瑤出事了還被自家人坑。
“陸家人也不怕名聲徹底臭了!”秦若白嫌棄的嘖了一聲,“不過他們估計以為自己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在彌補,卻不知如今的人,都有自己思考的能力,時間一長就能夠想通陸瑤是被暗算了,那這陸家人可就是幫兇一樣的存在了。”
冠冕堂皇的做‘好人’,也不怕被雷劈,試問清楚內情的人家,誰敢與陸家兒女結親?
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凌玉涵目露諷刺,輕輕呵了一聲:“可不就是這個理,人家父母屍骨未寒,便打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貪墨了陸瑤家中大半家財,薄情寡義不過如是。”
“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那位陸姑娘便沒有對付他們嗎?”蘇文欽聽著都有點牙酸,想起自家兄長那種直接將他拋棄的方式,還比這種不斷折騰來得‘善良’。
凌玉涵盈盈一笑:“怎麼會沒有,陸瑤直接放出訊息,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個梁家婦人,與陸家有何干系,便是她埋在地下的父母都未曾入夢教訓,哪裡輪得到他們幾個來說道。”
這話裡的決斷,也許陸瑤會被人詬病,說她目無尊長,甚至有斷絕關係來往的意思,相當於以後都不會有人庇護她。
可陸瑤就是這麼做了,需要的勇氣外人無法感受得到。
“不過還是梁筠承臉皮更厚,他愣是將這事說成夫妻二人小吵小鬧,天天跑去陸瑤別院門口裝深情。”凌玉涵不大懂梁筠承看中了陸瑤什麼,對方都已經尖銳成那樣了,他還不依不饒的撲上去。
秦若白嘁了一聲:“梁筠承估計會被陸瑤打出來吧!吵鬧向來可大可小,陸瑤完全可以嘴裡說著小吵小鬧,手裡拿著刀劍嚯嚯梁筠承。”
凌玉涵哈哈大笑:“可不就是這個理,那陸瑤還真就是這麼幹的,不過她自己倒是不動手,大價錢請來的護衛可不就派上用場了。”
陸瑤的生活坎坷不已,若是不堅強一些的都會產生自我了斷的心思,一條繩子一條河,就能夠解決所有的麻煩。
但是陸瑤沒有,她愣是堅持了下來。
“如今梁筠承做出那等事情,想必陸瑤應當可以自由了吧!”秦若白長嘆道。
凌玉涵笑意淡了下來,搖了搖頭:“並非如此簡單,陸瑤要和離,梁家人卻打算死咬住她,讓她給梁筠承陪葬,堅決不肯放過她。”
梁家人不會因為梁筠承個人行為而敗落,三十多條人命,梁家人一邊將梁筠承被丟擲去定罪,一邊裝作愧疚不已的姿態彌補那些受害者的家人。
女子地位雖然提高了,可有些人家,女子性命依舊不值錢,梁筠承動手的都不是太過有錢的人家,‘賠賤貨’還能夠讓他們賺錢,高興都來不及。
陸瑤再怎麼不想承認,梁筠承也是她的丈夫,執意和離,心性薄涼的名聲她也許不在乎,但是流言可殺人,便是之前她也不想擔上弒夫的名聲。
梁筠承不肯簽字,那就只能鬧到官府之中,陸瑤卻依舊不佔據強制和離的條件,當初她將自己保護的太好,反而成了她如今和離不了的理由。
梁筠承從始至終沒有對她下手,陸瑤疑似會成為受害者,在沒有受傷害的時候,梁筠承這個未曾加害陸瑤的人,就無法達成強制和離的條件。
“所有人都知道梁筠承居心不良,但是他確實沒有來得及加害陸瑤,這個問題根本無解。”
凌玉涵心有慼慼的同情著陸瑤,最近整個翼城都是陸瑤的訊息在實時更新,可在這件事上就僵持住了。
“無解?強權之下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秦若白語氣平淡,目光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