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御汗漬與血漬混合而下的臉上綻開一抹閃耀的笑意,他手中那把對方將領斬首的重劍,隨意的揮灑出一個弧度,直指遼國計程車兵。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天和國計程車兵卻是知道了自家將領的意思,紛紛跟發洩似的嘶吼:“殺!”
一聲聲的怒吼是道不盡的哀鳴,那是為前一瞬還與自己一同吃著乾糧,一轉眼卻埋骨於此,再也回不了家的同伴們。
唯有殺的遼國片甲不留,才能夠慰問同伴們的在天之靈。
戰場之上無君臣,但是此刻的百里御卻是成功的在這些將士們的心中,種下了無法抹滅的推崇。
百里御一直堅持到結束,騎著馬回到自己的營地,一直到了營帳之內才終於脫力暈了過去。
上一刻還在對秦大將軍興奮的說:“將軍,我做到了。”
秦築也是開懷大笑:“皇上英勇。”
二人那開心的模樣有點像是得了一顆糖的小胖孩子,憨憨的模樣甚至有點傻。
可下一刻,他們家皇上就眼睛一翻,暈倒了......
事後,秦築問:“皇上如何會想到使出這麼精妙的一招?”
百里御安安然然的坐在那裡喝粥,又恢復了他矜貴溫雅的模樣,面上淺笑:“尤記得以前若白曾說過,人總是容易複雜化,將一件東西耍出各種各樣的用法,卻忘了這件東西本身的用處。”
雖然那會秦若白還說了,無論烤鴨還是白米飯,不都是拿來填飽肚子的?而你無論愛我還是不愛我,不都是要娶我的,我不過是明白了這件事的本質罷了。
所以你為什麼就不能愛我一下?
這話其實是秦若白醉酒之後稀裡糊塗的說著,毫無邏輯可言,但是他來到西北這麼久,一到空閒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起她。
想到這裡,百里御充滿笑意的雙眼柔和了幾分:“所以無論使用武器有多少講究,最後不都是用來上陣殺敵的,使用的方式並不重要。”
也就秦若白能夠將捨本逐末給歪得亂七八糟,可卻是這麼令人懷念,他們之間本該是最親密的人,如今卻為了還未有決斷的事情,而越走越遠。
好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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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錚鳴,秦若白執劍抵擋迎面而來的攻擊。
今日不過是閒著無聊到處轉轉,沒成想這宮廷之內竟是混進來如此多的‘有心之人’。
刀劍刮過的金屬聲極為難聽,秦若白一身裝束又一點都不簡便,動起手來不是很順暢,好在這些人能力只能算得上中上,不至於會傷到她。
抵擋起來還是並無太高難度,加之這裡是皇宮,嗯?這裡可是皇宮,為何守衛還沒有過來?
秦若白格擋開前赴後繼的幾人,腳下輕點旋身而上,幾人以為她是要由上而下的打,紛紛聚集一起朝著她攻擊,亂刀指向她。
而秦若白衣袂飄飄,腳下卻是在一些地方上輕點,飛躍到這處偏殿的屋簷之上,遠遠掃視著皇宮四處,卻發現一處濃煙滾滾。
“原來是調虎離山。”咕噥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若白眼睛眯了眯。
原來皇宮之中應對著火就是如此不著調,沒有專門應對的人也就罷了,偏偏她是知道皇宮之中,有這麼一個專職應對的部門。
可現在,眾人都往那個方向而去,分明是有鬼,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還會有誰。
秦若白飛身前往自己的宮殿,將身後也在跳躍而上,朝著她追擊而來的人甩在了後頭。
那些人發現自己追不上,紛紛便停住了腳步,而秦若白卻是沒有一會兒就到達了目的地,宮人們見她提劍而入,劍上更是有著漉漉而下的血液,頓時大驚失色。
花生聽到動靜迅速出來:“娘娘!”
秦若白步伐平穩安定,揮手製止花生想要說的話:“酥糖。”
酥糖趕忙上前恭候在側。
“你替我出宮一趟,將休假在家的元大人請進來,我有事問他。”
酥糖行禮應是,拿著秦若白給的令牌匆匆離開。
“花生。”
“奴婢在。”花生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成長,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入了執念,一身氣度沉穩,目光悠然而沉靜。
“你帶人去將我在宮中被行刺的事情告訴眾位大臣,勢必要將眾人召集於宮中。”
秦若白緩緩擦拭著手中武器上的血液,這是隨身攜帶比較方便的軟劍,她就習慣性想要給自己留點防禦武器,結果還真就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