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星睜著剔透如晨露般的眼眸,疑惑道:“宗主,像什麼?”
“一模一樣的眼神,多麼清純,多麼不諳世事。”玄冥北上前一步,勾起了蕭知星的下巴,幽幽一笑:“聖女,跟本座去個地方吧。”
蕭知星遠遠地跟在玄冥北身後,亦步亦趨。一路無言,竟走到了玄月宗的禁地——日月長軒。
日月長軒,只有宗主可以進入。此外踏足者,必死。蕭知星彷徨了,一時不敢再繼續往前。
玄冥北袖間運起勁風,拋向了那兩扇高大沉重的紅漆木門,發出老者彎腰般綿長不易的開門聲。他將手備在身後,先踏入了門檻中,頭也不回地道:“進來吧,是本座帶你來的,恕你無罪。”
蕭知星睜大了眼睛打量著四周,見玄冥北走得有些遠了,這才跟過去。
玄冥北又吩咐道:“這裡機關重重,走近些,跟在本座後面。”
蕭知星一路跟著玄冥北,走過了許多奇門遁甲,他又操作了諸多機關的暗門,簡直讓她眼花繚亂。最終,到了一處開著天窗般的陰溼洞穴內,透過那處便可望見天上的日月。而這個洞口下,正對著一潭的深不可測的水,映照著寒涼月色。
這裡除了這些,就只剩一睹光禿禿的牆,便再沒有其他的。蕭知星問道:“宗主,這裡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玄冥北走到厚重的石壁前,觸動了一處的石塊,那牆便由下自上升了起來。此處,原是道暗門。石壁緩緩升起,蕭知星倏然瞧見一個驚心動魄的景象。
那裡邊,打造著一個鳥籠般的監禁。地面又溼又潮,靠著四角的幾支蠟燭照明,最裡側,有一張簡陋的石床。一個穿著黑衣,蓬頭垢面的女人匍匐在地。她的手腳,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鎖。
她緩緩抬頭,見是玄冥北,絲毫都不覺意外。當目光移到蕭知星身上時,竟生出幾分感慨的意味:“這麼快又換新人了,那聖女文淵,不過才二十二的年紀吧。八年,就撐不住了麼……”
玄冥北發出一聲冷哼,身後的石壁又落下。
那女子又看向蕭知星,只是她面龐骯髒,蕭知星看不清她的長相,只是聽聲音,彷彿已有些年歲。
她掩口低低地笑著:“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恨我,把對我的恨,轉移到這些年輕女子身上……”
蕭知星越聽,心中越是發毛。
玄冥北似乎感受到了蕭知星的害怕,走到她身邊,昂起頭睥睨著牢籠中的女人,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蕭知星如實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我的好師姐,蕭清夜。”玄冥北的眼眸中有太多內容,張牙舞爪的恨意,來勢洶洶的報復,陰森又狠厲。
蕭知星涉世未深,不明所以:“既然是宗主您的師姐,那為何……”
“因為,她是個賤人。”玄冥北啐了蕭清夜一口,繼續道:“這賤人年輕時的容顏,多麼美麗清純,多少師兄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像是玄月宗的瑰寶,人人都喜愛她、親近她。她是那麼美好,又那樣的好性子,跟所有師兄弟都處得很好。本座,當時痴迷於她的溫柔嫵媚,她竟不拒絕本座的求愛。本座與她初試雲雨,卻發現她並非完璧之身。她甚至還告訴本座,她與多位師兄弟皆有染!這般將本座玩弄於股掌之間,本座,豈可輕饒了這賤貨!”
蕭知星聽得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該羞赧,還是憤怒。
而蕭清夜聽了這番話,咯咯地笑了起來,片刻後,又轉成了嗚嗚的低泣聲。她爬了幾步,抓著欄杆,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指著玄冥北:“你恨我一人就罷了,為何要殺那麼多師兄弟!”
玄冥北不再理會她,轉向蕭知星,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進些:“你說,這樣的賤人,本座該不該懲罰她?本座有幸得到了宗內寶典,苦修功法,終於有所成。就在三年一度的職位擇選中,殺破重圍,就連老宗主也不是本座的對手。本座手刃那些沾染過她的師兄弟時,覺得很有快意。本座當上宗主的第一天,就是懲罰這個賤貨!”
蕭知星不敢走近,玄冥北反而步步緊逼,將她逼退到那張石床前。他抓住了蕭知星的手腕,道:“你知道本座,為何選你當聖女嗎?”
蕭知星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眼中泛起淚光,搖著頭道不知。
“因為你和她年輕時,太像了。她的清純無害是偽裝的,而你不是。你也姓蕭,你們會不會是一路貨色,表面聖潔,背地裡卻是人盡可夫的浪*子,嗯?”說罷,玄冥北將她重重往石床上一推。
蕭知星被他死死壓制著,逃脫不了。她哀求著:“宗主,我可以不當聖女!求你放我回去!”
玄冥北重重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惡狠狠道:“本座就是要把你們這些看似單純的女子,變成人人可欺的妓!”
這是蕭知星成為聖女的第一夜,也是永生難忘的一夜。玄冥北便當著蕭清夜的面,*了蕭知星。她的哭喊最終變得沉寂,只剩一個女人滄桑的哭笑聲,似是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