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他重傷時候,她為他醫治時,他疼得臉色煞白,也未曾跟她說過半句服軟的話。
“你的意思是,為保他,扶持他,可不惜代價?”
翎鈞並不是個小氣的人。
雖然,初一他們總說,翎鈞的大方,只針對她一人。
但……縱是初一他們說的,只是用來哄她開心的,以翎鈞的謹慎……
“不。”
“僅限錢財和人脈。”
聽柳輕心跟自己問的鄭重,翎鈞自然在回答上,也務求嚴謹。
柳輕心本只是打算,用“生意”,壓榨一下朱時泰,讓他們狠狠的損失一筆,順便,丟個人。
但現在,見翎鈞如此鄭重,她的態度,也本能的發生了改變。
她緩緩抬頭,透過窗子,看向遠處。
遠山如黛,流雲,宛若一條衣帶,輕柔的纏在了山的腰間。
要保下一個人,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與他有關的髒事,變得無關。
那,要如何做,才能讓李氏從這場陷害裡,跳脫出去呢?
沉吟半晌。
突然,柳輕心的眸子亮了一下。
一個既能讓朱時澤出囫圇,又能讓朱時泰被坑進去的法子,彷彿一顆突然亮起來的星星,驀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既然,朱時澤已經一身汙泥。
那為何,不把水攪渾呢?
若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被朱時泰潑了一身髒水。
那朱時澤身上的“泥”,不就能順理成章的,在其他人的抖落身上髒汙的時候,一併掉下來了?
“為了這朱時澤,你可捨得,讓你的馬,受些委屈?”
有了破解之法,柳輕心的心情,也一掃之前陰霾。
她笑著抬起頭,看向了坐在她對面的翎鈞。
“捨得。”
之前,見柳輕心突然沒了主意,翎鈞便本能的低下頭,自己琢磨起了辦法。
此時,聽她跟自己問,便是明白,她是有主意了。
慌忙抬頭,見坐在自己對面的柳輕心,一臉笑意,翎鈞的心,也本能的,有了些小激動。
他家娘子的小腦袋裡,總會有許多,出乎他意料的奇妙謀劃。
在他倆謀劃,請李銘入甕之前,他本還有些擔心,她真會如她說的一般,到了燕京,遭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們欺負,可現在……
那些名門小姐們,若當真敢跟她鬥智,呵,她們怕是,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才是!
“這法子,稍有些陰損,卻勝在,能在不花銀子和人脈的情況,救朱時澤出囫圇,再讓成國公府,欠下你一個大人情。”
柳輕心笑著抿了下唇瓣,把自己的辦法,告訴給了翎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