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是有心與我走動的。”
“但他的嫡妻,是德平伯府出身。”
“所以,我拒絕了。”
提起朱時澤與自己的關係,翎鈞不禁莞爾。
這世上,有一種情感,叫惺惺相惜。
也同樣有一種情感,叫忌憚。
彼時,他手中毫無底牌,自不敢用身家性命,賭朱時澤不是李家鷹犬。
而現在,從訊息來看,他的嫡妻,李氏,已經死了。
李氏已死,陷害朱應楨的事,也不會再有人深究。
但不深究,不等同於,朱時澤可以置身事外。
人,最難撇去的東西,叫做看法。
有之前的那一檔子事兒,成國公府的人,必然會先入為主的,將朱時澤認為是這件事的參與者,不管,他對這件事,是否當真知情。
汙點這種東西,一旦存在,或者說,被人懷疑存在,就極難洗去,尤其,是在世家名門。
如果,沒有一個外力,幫朱時澤一把,他,將會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遭受成國公府其他人的敵視和排擠。
以他對李銘的瞭解,李銘或許會藉著這件事,對成國公府發難,但發難的目的,絕不會是為了,給他的嫡女報仇,或,為朱時澤主持公道。
“這次,我想保下朱時澤。”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翎鈞決定,在朱時澤這“四面楚歌”的時候,對他施以援手。
然後,藉著這個機會,將他收入麾下。
當然,這援手,要遞的漂亮,還要讓成國公府不覺得,他過於強勢。
“只是保下朱時澤就好?”
“還是要順便踩朱時泰一腳?”
柳輕心揚了揚眉。
只是她第一次,從翎鈞的嘴裡聽到,要保下什麼人,而且,還未附加,對方“無過”為前提。
可見,對這個叫朱時澤的,他是真的非常看重。
“若能,當然是極好。”
聽柳輕心說,能順便踩朱時泰一腳,翎鈞本能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她。
在確認,她是認真的,不是隻隨便說說,才鄭重的抬起雙手,上身微躬的,對她做了個簡易的揖禮。
“此人,我勢在必得,還望娘子,多費些心思。”
“王府賬上,大概有二百萬兩現銀,若不夠,差多少,我再去想辦法。”
翎鈞的表現,讓柳輕心微微一滯。
她從未見過,翎鈞低頭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