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明顯?”溫特斯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不然你為什麼在這裡?”中年男人反問,他打量著溫特斯:“而且就算你的舉止偽裝得再好,一旦開口說話,早晚也要露餡。口音是藏不住的,尤其你這類剛畢業的小子。所以我很奇怪,阿爾帕德手底下那幾個傢伙都昏了頭嗎?派你來?還是說,你只是個打前站的?”
“我也是……”溫特斯斟酌詞句:“身不由己。”
“又有誰能絕對自由?”中年男人乾笑幾聲,一仰脖把酒倒進喉嚨。長長呼氣之後,他隨意地問:“你來鋼堡,誰幫你搭的線?”
不等溫特斯回答,中年男人諷刺地搶白:“我知道,也不能說,對吧?”
確認對方不打算為難自己,溫特斯歉意地頷首:“其實我目前瞭解的也不多。”
中年男人自斟自飲,沒有理睬溫特斯。
溫特斯靜靜站了好一會,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的時候,他小心地問:“然後呢?長官。”
“然後?”中年男人瞟了溫特斯一眼。
“就這樣?”溫特斯壯著膽子繼續問。
“那你還想怎麼樣?”中年男人挑眉反問:“等我把你抓起來,嚴刑拷打?”
溫特斯明白了,他立刻抬手敬禮:“您高抬貴手,我感激不盡。”
“蒙塔與帕拉圖沒進入戰爭狀態,你就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規矩點,別闖禍。”中年男人揮了揮手,示意溫特斯走人。
相隔一堵牆,大廳氣氛熱絡,走廊冷冷清清。溫特斯離開幾步又折返回來。
面對中年男人不悅的目光,溫特斯苦笑著解釋:“還是人少的地方我待著更舒服,您不介意多一個人陪您喝酒吧?”
中年男人推了一下酒杯,杯子滑過大理石窗臺停在溫特斯身前。
溫特斯拿定主意,既不請求對方的幫助,除非對方主動告知,否則也不貿然詢問對方的身份。
因為根本用不著問,陸院出身的軍官就那麼多,能出現在鋼堡的只會更少,再結合年齡和身體特徵,事後請教一下卡洛·艾德就能知道對方是誰。
中年男人辛辣地問:“牽線人出大力氣給你弄來埃斯特家族招待會的入場券,你就不去和賣家們拉拉關係、混個臉熟?”
“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要和誰做生意。”溫特斯誠實回答。
中年男人剮了溫特斯一眼:“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博爾索·達·埃斯特的府邸。”
“就知道這些?”
“……請您解惑。”
“埃斯特是誰的人?”中年男人淡淡地問。
溫特斯給出一個謹慎的答案:“維內塔人。”
中年男人冷笑。
“呃……”溫特斯試探著回答:“伍珀市長的朋友?”
“錯,是‘盟友’。”中年男人糾正道,他繼續問:“保羅·伍珀又是誰?”
“鋼堡市長,伍珀運河就是因他的家族而得名。”
“錯,是‘即將卸任的市長’。下一屆行會首席的位置還輪不輪得到他坐,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