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敵人佈置的變化,塞克勒的佈置也進行了三次變化。
正菜只有這一道,至於傑士卡部的行動,只能算是頭盤。
“就是這麼回事。”傑士卡中校推倒棋子,結束了他的覆盤:“也不能怪老頭子看我們來氣。”
溫特斯、巴德、安德烈和梅森四人圍坐在桌旁,大眼瞪小眼。
如果沒有傑士卡中校覆盤,溫特斯甚至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什麼。
百夫長能得到的情報太少,和士兵看到的東西幾乎沒區別。
對溫特斯而言,他周圍一百米以內就是整場戰爭。
也正是因為傑士卡中校的覆盤,溫特斯才明白為何塞克勒將軍對傑士卡部如此惱火。
塞克勒煞費苦心、精心籌劃,先拿北寨做餌,後拿自己做餌。
他要是“一錘子敲下去,砸碎赤河、特爾敦兩部”。
傑士卡部火燒特爾敦老營,雖然重創特爾敦人,卻也導致赫德聯軍兵力分散。
特爾敦部祭天金人被奪,發瘋一般硬打橋頭堡。
所以到最後,被鐵砧和重錘砸碎的只有赤河部。
另一邊,特爾敦部雖然被擊退。
但是傑士卡大隊的兵力太少,沒打成殲滅戰。
烤火者核心部眾尚在,他一路收攏潰兵靠近主戰場,赤河殘部反而藉助烤火者逃出生天。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得知自己拼死作戰反倒攪亂塞克勒將軍的計劃,四個百夫長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在缺少資訊的情況下做出正確決策,才是名將之姿。”傑士卡中校擺弄著棋子,淡淡地說:“看來我們都不是名將。”
“戰機擺在眼前。”溫特斯又好氣、又好笑,他看向巴德、安德烈:“我們總不可能放過吧?”
傑士卡中校打了個哈欠,開始收拾棋盤:“我只說我們不是名將而已。作為百夫長,你打的很好。”
“反正我們就是芝麻大的百夫長。”安德烈總結道:“敵人脖子伸過來,我們就砍。要怪就怪賽勒克將軍沒來知會我們一聲。”
“別說了。”梅森中尉利索地接過黑鍋:“都怪我。”
溫特斯十分疲倦,他蜷縮在椅子上不想說話。他只想儘快回家,哪怕是回狼鎮也好。
傑士卡中校收好棋盤、棋子,又取出幾份地圖發給眾人,問:“你們圖上作業怎麼樣?”
“+。”溫特斯接過地圖,頭也不抬。
“。”這是巴德的回答。
“b。”安德烈不好意思地說。
梅森撓了撓頭,尷尬地說:“我剛出校門時也是+,現在不知道還剩多少。”
地圖是垂直投影地圖——這是三十年前軍事改革的成果之一。
比起四十五度角俯視地圖,垂直投影地圖更難理解,但是更精確,可以承載更多的資訊量。
[注:尚沒有等高線
溫特斯一打眼就認出這是邊黎周圍的地圖,他好奇地問中校:“用石墨條畫的?您親自畫的?每一幅都是您畫的?”
中校點了三次頭。
溫特斯對中校的敬意陡然提升:“您居然還會測繪?”
“從軍團的大比例地圖扒下來的。”
“哦……”
傑士卡中校問百夫長們:“看到匯流河下游標示的淺灘了嗎?”
四人齊齊點頭。
“那就是阿爾帕德部的渡河地點,我們也要從那裡過河。”傑士卡中校宣佈:“我們是先頭部隊,明天一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