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昨天剛捱了打,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點點頭道:「沒什麼特殊狀況。」
花滿春放心不下,回到正廳,打算把相關人等都叫來,好好問上兩句。
剛往椅子上一坐,花滿春突然發覺身後多了一幅畫,畫上花了三位美人,一人拿著毛筆,一人拿著舉著長劍,一人拿著針線。
這是花滿春最寵愛的三名女子,一名叫玉屏,擅長詩詞歌賦,一個叫玉君,
自幼習武,是三層的武修,也算花滿春的貼身侍衛,還有一個叫玉婉,最擅長針指。
花滿春問如玉:「這三幅畫哪裡來的?」
如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奴瞎眼了,又把主子認錯了,老奴該死,請主子責罰。」
幾十個婢子也跪下了,她們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認錯了,還是主子故意試探他們,總之這兩天算是邪門了,主子親自做過的事情,轉臉就不認賬。
花滿春對如玉道:「我不罰你,你仔細回答我的問題,你看到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正午時分回來的,吃了響飯,您說要作畫,我趕緊給您安排,玉屏、玉君、玉婉,都是您親自點選的,手裡拿的東西,也是您親自吩咐的。」
花滿春看著那幅水墨畫,良久不語。
有人假扮花滿春,連續兩次進了花仙莊。
第一次先傳達了一個資訊,對方能夠準確模仿花滿春,包括長相、身材、言談舉止,能騙過花滿春最親近的婢僕。
第二次傳達了另一個資訊,這個模仿者對花滿春周圍的人也很熟悉,知道哪幾個人受花滿春的寵愛,還知道她們都有什麼專長。
遇到這種狀況,要說不怕是假的,但花滿春方寸未亂。
他叫人過來,又把如玉毒打了一頓,除此之外,看似也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接下來三天,花滿春不出門,就在家裡守著。
這三天,冒名頂替也沒有出現。
到了第四天,花滿春再度出門,還是說要打理生意。
如玉不敢過問,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非得出門,主子就這麼缺錢麼?
花滿春還真就缺錢,眼下正是用錢的時候。
臨走之前,花滿春叮囑如玉:「如果見我回來了,先問一句,生意賺了麼?
我若是告訴你賺了,賺出兩座金山來,這就是證明真是我回來了,
如果對面答的不是這一句,證明這人是假的。」
花滿春再次進了深山,可沒到響午,他回來了。
剛到宅子門口,如玉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旁邊一名婢子哭道:「這怎麼又來個主子?」
宅邸裡有個「主子」,正在書房裡喝茶,他趕在花滿春前邊回來了,進門的時候,如玉還問了一句:「生意賺了麼?」
對方回答:「賺了兩座金山。」
和花滿春交代過的答案一模一樣。
這句暗號,是花滿春單獨交代給如玉的,如果連這句暗號都走漏了,花滿春身邊已經沒有能藏得住的機密了。
花滿春跌爬這多年,從沒遇到眼下這種狀況,可他依舊鎮定,直接走進書房,看著書案後邊的另一個「花滿春」。
「這位朋友,花某不知有何得罪之處,先行在此賠罪了。」花滿春行了一禮。
假「花滿春」起身回禮道:「前輩不可如此,實在折殺了何某,何某確實冒犯了前輩,今天等候於此,也正是為向前輩請罪。」
對方透露出自己姓何,花滿春稍加推斷道:「你是何家大公子,何家慶?」
何家慶抱拳道:「正是在下。」
花滿春心裡一驚,他沒想到何家慶有這麼高超的手段。
但他臉上毫無波瀾,彷彿正在和一位朋友講道理:「何公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般戲弄於我,是何道理?」